“四皇子居功自傲,言出无状,甚是可恶,来人,将他拉出殿外,杖责十下!”
“是!”
话音刚落,殿外的御林军听令走进殿内,直接伸出手,想要将兰鸢山拖出去。
兰鸢山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站在他身前的兰鸢瑛拔出剑,厉声道:
“四殿下如今是三军主帅,本公主看谁敢动他!”
眼看着六公主已经拔出了剑,周围的武将也纷纷拔出剑,围在兰鸢山周围,盯着靠近的御林军,眸色沉沉,像是要是那些御林军敢动兰鸢山一根头发,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那些御林军的手指。
御林军统领:“”
他有些为难,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些护主的武将,也不可能当众伤了六公主,但是违抗君令同样也是死罪,只能抬起头,一脸为难地看向皇帝。
皇帝看着殿下的武将一个个举着刀剑,拼死护着兰鸢山的模样,气的大怒不已,脸色青黑:
“大胆!大胆!”
他气的连头顶的冠冕都差点掉下来:
“这是朕的朝堂!你们是朕的臣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你们竟然敢为了他将朕的命令抛在脑后,你们是想造反吗?!”
武将们不说话,亦不放下手中的剑,两拨人举剑对望,眼底满是警惕和敌视。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皇帝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兰鸢山,怒不可遏,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老四,朕看你是铁了心要和朕做对了!”
他气急败坏道:“朕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兰鸢山笑,毫不客气:“子不教,父之过。”
“你!”
“陛下!”正当皇帝气的两眼翻白,就要晕过去之时,眼看着针锋相对无法收场,忽然间,一阵平和的男声穿了过来,透着温润如玉的冷静:
“臣有话要说。”
兰鸢山闻言,动作一顿,只觉这阵男声有些熟悉,忍不住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皇帝抚摸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只觉自己真的要气厥过去,听见有人说话,没好气道:
“说。”
站在队伍中后的池若学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
“臣认为,不应让皇长孙入嗣太子一脉。”
池若学入朝堂甚至还没到半年,皇帝都还没把他混个脸熟,其他大臣也看着他,满脸不屑,似乎是想听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新晋官员能说出什么话来。
皇帝隐约想起来面前这个白面书生好像是他今年钦定的榜眼,当时他还极其欣赏这个白面书生的才华,本想点做探花,并将自己的双儿许配给他,但池若学却说家中已有妻室,所以坚决拒绝了。
思及此,皇帝莫名有些不爽,沉声道:
“你且说说,为何不可?”
“皇孙入嗣旁支,依例是由位高者之子入嗣位低者之子,而太子身为东宫之主,位高权重,乃是一国之本,位份并不低于定王殿下,如果让皇长孙入嗣太子一脉,岂不是在昭告天下人,太子殿下矮定王殿下一头?这是其一。”
池若学当初只是因为心系自己的双儿,关心则乱,所以在兰鸢山面前紧张的说不清楚话,但不代表他说话水平不行:
“其二,皇孙入嗣旁支,须得生身父母其中之一去世,家中无人管教,才能入嗣,如今定王殿下和玉夫人俱在,不符合入嗣的规矩,这点,我想礼部刑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但是我方才看,刑大人竟然也赞同皇长孙入嗣,这是为何?”
礼部刑大人被这么一点,登时有些汗流浃背,支支吾吾道:
“臣,臣近日忙着迎接西域来使,琐事繁多,比不得池大人身轻事闲,故而一时间没想起来罢了。”
“哦?可是臣昨日才在酒楼看见刑大人喝的醉醺醺的,被花娘送上马车时还没站稳,在脑袋上磕了一个疤,也不知道大人在酒楼忙些什么业务?”池若学装作惊讶:
“准备接见西域来使需要在酒楼见吗?还是说,刑大人你和西域来使在酒楼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刑大人:“”
他双颊涨红,把头低的死死的:“你,你血口喷人!”
池若学还想再说,皇帝却看不下去这点丑事被暴露在朝堂之上,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