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你看这个血书的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对?”
“血的颜色不对?”仵作愣了一下,随即走到兰鸢山的身边,疑惑道:
“哪里不对?”
“血正常来说是呈红色,干涸之后会呈现红棕色或着偏黑色。”
兰鸢山指着上面的血,道:“但大人你不觉得这个血字的边缘有点泛绿吗?”
兰鸢山看向仵作:“正常人的血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泛绿色吧。”
“”仵作被兰鸢山说的一愣,忙拿过血书,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血书上的字还真的隐隐泛着绿色,虽然不明显,但却足够细心的人发现端倪。
“这”仵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血,犹豫了一下,随即拱手道:
“是微臣观察不细。只不过微臣也未曾见过这种血,可否给微臣一些时间,让微臣问一问师父,或可给殿下答案。”
“好。”兰鸢山将血书放回桌上,随即脱下手套,道:
“林大人,劳您费心。”
仵作道:“不敢。微臣送殿下出去吧。”
离开衙门之后,兰鸢山看见方岫玉被程云扶着,站在路边,看上去似乎还有些神情恍惚。
“”兰鸢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方岫玉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吓到了?”
方岫玉:【】
他摇了摇头:【就是有点恶心,想吐。】
“他死的确实有点恶心。”兰鸢山抱住他,下巴抵在方岫玉的头顶,低声道:
“不管他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嗯。】方岫玉点头。
兰鸢山将方岫玉扶上马车,随即自己钻了进去,坐在方岫玉的身边,拉起方岫玉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
但不知为什么,方岫玉从衙门回来以后就一直有些不舒服,终日恹恹的。
兰鸢山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就让太医调了一下安宁养神的方子,每餐之后喂他服下。
两天过后,仵作的答复终于传到了兰鸢山的手里。
仵作回去之后就找了年迈的师父,两人一起切开独眼麻子的皮肤,终于用诱饵找到了潜藏在血液里的蛊虫。
这蛊虫极其罕见,是应声蛊,被这种子蛊钻入皮肤的人,会被子蛊操纵神志,无条件地听从拥有母蛊的人的话。
在独眼麻子的身体里发现了这种子蛊,说明这独眼麻子很大可能不是自杀的,而是——
被人用蛊虫操纵,做出了“自杀”的假象,而实际上,这独眼麻子是被人用母蛊操纵诱杀的!
这个发现一经被证实,兰鸢山连夜就进宫,将这份尸检报告交给了皇帝,还呈上了极其复有证据信服力度的血书——
这血书原本是凶手用来迷惑外人、证明独眼麻子是自杀,顺便抹黑方岫玉的,但如今,却成为了证明独眼麻子是他杀的有力铁证。
光是一份尸检报告当然不足以引起皇帝的重视,但仵作的师父却说,这子母蛊原产自西域,也只有西域的少数人手中才会有,那——
凶手是如何拿到这个产自外邦的子母蛊的?!
细想下去,说不定大周王朝内早就混入了西域的奸细,负责监视皇室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