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沈三妹竟然忍了四年,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反抗?
沈小婉越想越气,她可不是沈三妹,不是那种被欺负到头上还不知反抗的软性子,她实在不愿意再在江家受磋磨,最后落得个饿死的下场。
这个婶子的丈夫,江老三也已经在战场上死了,他活着的时候,江家人就待她和小宝不好,死了更不好,想来江老三会支持她带着他儿子脱离江家的。
只是该怎么脱离呢?
分家?还是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沈三妹,她是沈小婉,反正她都死过一次了,什么孝道封建思想都不能束缚她,她只想活下去,健健康康的活到老。
只是离开之后,她该怎么做,要怎样才能养活这么大个儿子呢?这是一个她现下需要考虑的问题。
沈小婉挖空了沈三妹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原主小时候依附于娘家,嫁人了依附于江家,种地,做饭,洗衣,不外乎这几样,从早忙到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时间去琢磨其他的生财之道。
沈小婉望着透着光的小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上辈子在农村长大,这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的。
刚吃饱了,被子又暖和,她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朦胧的光从小窗洒了进来,沈小婉伸了个懒腰,昨夜睡得可真舒服,感觉身体也有劲儿了许多,只是肚子有些饿了。
床头还摆着两个粗面馒头,但沈小婉不想吃,这又冷又硬的吃了伤胃,她可不想再得一次胃癌。
她挣扎着床上坐了起来,摸索着将只剩下薄薄一层棉胎的破旧棉衣穿上,正准备下床时,倏地听到从炤房那边传来了江婆子哭天抢地的喊声。
“老头子,大事不好了,家里进贼了!”
江老头:“偷了啥?”
“我昨晚特意留下的几碗肉被偷吃了。”江婆子破口大骂着:“哪个杀千刀的龟儿子偷吃了老娘留下来的扣肉!怎么没毒死你个龟儿子!老娘就留下这么一点肉都被这个黑心肝的东西偷走了,你是要死了吗?想当个饱死鬼就跑来偷老娘的肉,下了阴间也不怕下油锅!”
“小声点,长远两口子还没起呢。”江老头低喝了一声,“其他还少了啥?”
一提到小儿子,江婆子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其他没少,就是我偷偷留下来的几个大菜没了,肯定是周家的那几个,昨儿没吃上扣肉就他们闹得最厉害!想吃断头菜早说啊,老娘多给他送一点!”
昨儿就听说有几桌分别少了一个菜,江老头当时还以为是做少了,结果是自家老婆子偷偷扣下来了,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说什么,要是闹出去丢的还是他们的脸。
“好了,别嚷了,丢人现眼。”江老头抽了口烟叶子,“兴许是铁柱晚上起来吃了。”
铁柱是江老头的大儿子,这时正好从屋里走了出来,“爹,我吃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