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阳请季英洁吃了饭,把唐菀也给叫过来了。
唐菀见到叶正阳后便打趣说部长下放了,叶正阳笑着道:“什么下放,部长下来也是挂职,哪能叫下放啊。”
唐菀笑道:“那怎么没见部长下来挂过职啊?”
叶正阳道:“过去干部能上能下,部长下来挂职真不稀罕,不过那个时候不叫挂职,而是叫下放。”
唐菀笑道:“还是下放吧,你什么时候再回部委去?”
唐菀便是和他说说笑笑,季英洁见了,也是笑起来。
叶正阳去部委挂职这事,闹的人尽皆知,现在大家都把他当成部委的人了。
饭后,叶正阳便邀请季英洁和唐菀二人什么时候去巴谷县视察工作,二人都笑着答应了。
唐菀多看了他两眼,叶正阳见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是装作没看见,现在结婚了,不能再乱和女人在一起了。
回到县里后,叶正阳就去找程金平把事情报告了一下,程金平坐在那里,脸上很不好看,但他没有发火。
叶正阳就装作看不见他那张脸的样子,只把事情汇报完毕,听程金平是什么态度。
程金平道:“你这是把一圈人都找了啊,再过来向我汇报还有什么意思呢?你来定了不就行了吗?”
听程金平这样说,叶正阳道:“我觉得应当按程序定,县级公安局长主要是市公安局拿意见,县里头同意就可以了,程书记,你说是不是?”
程金平黑着脸,看向叶正阳道:“这个李正原来跟你干过吧?”
叶正阳听了一怔说道:“没错,原来是跟我干过。”
程金平道:“那你这是举贤不避亲啊。”
叶正阳说:“我和李正没有亲属关系,这个可以去查,我只是觉得他比较能干,才会同意他当公安局长。”
程金平冷声道:“正阳县长,我知道你很受市委领导的欣赏,但到了这里,你不是县委书记,是县长,用人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无须你多去考虑,请你以后把县政府的事情做好,按照县委的安排和要求,抓好各项工作,免得影响到我们班子的团结。”
一听程金平这样说了,叶正阳又是一怔,随即说道:“程书记,你这是说我越俎代庖了吧?其实这事我完全可以不管,没错,我是县长,用人的事是程书记你的事,但是你也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吧?我看到你工作上存在一些偏差,总不能眼睁睁地不说话,不理会吧?我一理会,便是越权,那这样县里的工作怎么可能干好?”
“如果大家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各扫门前雪,还谈什么团结?如果县政府有一些事情我考虑不周,别人都不说,出了事,我要承担责任,那您说,他们这是对我好呢,还是故意想害我呢?”
“公安局这事,如果不是发生张汉奇被打一事,我不可能去关注这事,如今我关注了,如果我关注的不对,您尽可以批评我,如果我关注的对,您肯定也会支持我的想法对不对?这样,我们相互体谅,相互支持,才是有利于巴谷县的工作吧?”
叶正阳的这番话一下子把程金平给说的哑口无言,叶正阳能言善辩,他明明知道叶正阳讲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却没法驳他。
叶正阳明明是自作主张,侵犯了他的权力边界,却说成是相互支持,相互体谅,还说是团结,叶正阳这种指鹿为马,变黑为白的本领不小啊。
“正阳同志,那你看我还有哪些没想到的事情呢?”程金平不无讽刺地回了一句。
叶正阳马上道:“暂时我还没有看到程书记您其它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到,如果我看到了,还是会马上会说,马上去管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事不对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共事了,我的脾气您也应当了解一些,只要事情是对的,我就会坚持,只要是不对的,我会马上改正,就这样。”
这几句话又说的程金平差点气晕,省委和市委居然安排叶正阳与他搭班子,实在是让他无法理解,谁和叶正阳搭班子,估计都会被气的半死。
程金平虽然这样想了,但是叶正阳刚过来,他没法向市委反映这事,上次反映,梭哈一下子,他赢了,这一次如果再梭哈,他还能赢吗?
上次叶正阳还是县委副书记,而这一次却是县长了,县长的分量显然要比县委副书记大多了,县长可是省管干部,要想调整叶正阳的职务,需要省委同意才行。
“上次季英洁向我提出要让李正担任局长,我认为李正还年轻,下来挂职的时间也不长,让李正担任公安局长,未必能压的住阵脚,所以我没同意,现在市公安局又要让李正担任公安局长,而且由你推荐,你能保证李正把公安工作做好?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程金平向叶正阳说了这番话。
叶正阳便道:“程书记您是担心李正的能力问题,李正从事公安工作多年,业务能力是不用担心的,您说的是领导能力吧,这领导能力,李正现在担任的是副局长,他分管的工作干的怎么样,想必组织部门有考核,一问就清楚了,市政法委王书记也同意李正担任公安局长,我们再不同意,就不是客观对待这个问题了。”
程金平又让叶正阳说的胸闷气短,想了一会儿,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相争了,只好说:“李全福现在还是公安局长,如果他不愿意在巴谷县干了,那就让市公安局调整吧,这巴谷县的工作就靠叶县长你了,我们都不行,你可是在部委挂过职的人。”
听见程金平这样说,叶正阳眉头皱了起来,程金平这老小子是在笑话他啊。
“程书记,你是县委书记,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最近要去一趟京城,谈一个项目,先向你请示一下。”叶正阳想了想,对程金平说道。
此话一出,程金平又睁大眼睛看向了他,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