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庶妃想明白这个,忍不住痛哭出声,随即,她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姑姑说的没错,这是宫里,宫里哭泣都是奢侈,没地位,哭和笑等一切情绪,都是罪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明白了身为一个女人的无奈。恨?她现在不配拥有这个,只有等她地位足够高了,才有资格说恨。惠妃,钮钴禄清婉,那拉格格,很好,我等着,等着能收拾你们的那一天。而被她恨着的钮钴禄清婉,也是恨极了。她差一点就流产,可惠妃不仅不帮她惩罚佟佳庶妃,还让人草草把她送回直郡王府。这一路的颠簸,差点让她再次见红。到了府里,福晋也没见她,直接打发回院子就了事,她怎么能不恨。看着钮钴禄格格猩红的眼睛,太医把了脉,留下方子,立刻就跑了。这牵扯到皇宫和直郡王府的后宅阴私,他还是跑远一点好。当天晚上,钮钴禄清婉吃了药,可身体依然不舒服,她隐隐觉得,下身还在流血,孩子很可能保不住。虽然她不喜欢大阿哥,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期待,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她就不能借此拉进和大阿哥的感情,进而不能影响到他。那三年后,还怎么阻止大阿哥犯蠢?所以钮钴禄清婉心里也非常着急,她让下人再次去福晋的院子,要请太医。福晋已经睡下了,打发了嬷嬷去办,随后太医请来了,把脉之后看过药方,说药没问题,按这个方子吃就行。钮钴禄清婉却觉得,一定是福晋从中作梗,不愿意给自己请好的太医,或者说交代了太医不作为,让她把孩子流掉。在被佟佳庶妃陷害,惠妃随意打发之后,她觉得全世界都是坏人,都是她的敌人,更何况是大福晋了。自己怀孕就威胁到了她儿子的地位,所以她一定会动手。钮钴禄清婉又恨又着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立刻让身边的袭人去请外面的大夫,“不,你先回钮钴禄府,让老太太帮我找好的大夫来。”虽然她对钮钴禄府的人没感情,但她知道,钮钴禄府是不会不管她的。即便她的价值比不上钮钴禄洛霜,老太太和老太爷会偏心,但她是直郡王的格格,按照他们势利眼的程度,也不会不管。袭人觉得不妥,询问了一声,“是否请示福晋?”“不要,你买通守门的,悄悄出去。”钮钴禄清婉想了一夜,坚信福晋要害她,要是袭人说了,说不定都出不去。“可是,府里来人了,也是要经过福晋同意的。”袭人道。皇子阿哥的后院,没有经过皇子和福晋的同意,那是压根不会开门。“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要是她敢拦,你就宣扬她要害我的孩子,如此恶毒不贤惠,我看她还有什么好名声。”钮钴禄清婉恨恨的道。袭人嘴角抽抽,觉得自家主子有时候想法真的偏的可以,不是极信任人,就是极不信任人。但她是主子,袭人能怎么办,只好照她的说法去做。直郡王府正院,福晋收到消息,说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下人,偷偷出去了。她皱眉,“这会儿她不好好养胎,派人出去干什么?”“守门的来报,说袭人说的,她家主子想见娘家人。”嬷嬷道。袭人就是故意说出来的,因为她知道,福晋即便知道了,也不会阻止,而是大开方便之门,而不像清婉说的,会阻扰。但她和主子说不通,只能通过这个方法,先报给福晋。福晋忍不住发笑,“这都是什么人啊。”刚开始她还担心,钮钴禄清婉长得跟天仙似的,要是也生下一个儿子,大阿哥很可能偏心她的儿子。可这人进府后,大阿哥一视同仁,没少去她的院子,也没多去,因为清婉怀孕的缘故,去别处反而更多点。福晋就知道,大阿哥还是那个大阿哥,不会被美色所迷,重视嫡子,所以她不用担心,即便自己以后没了,大阿哥娶了新人,她的孩子依旧是嫡长子。那她也没必要为难钮钴禄氏,来给自己树敌,所以她摆摆手,任她去了。钮钴禄府接到袭人的消息,老太太一激动,晕了。府里马上请了太医过来,说老太太情绪起伏太大,再这样会伤了根本,最好呢就是静养。那这就是说,不能去直郡王府看清婉了。她拉着彭氏的手,呜呜哭道“你侄女苦啊,孩子都要保不住了,直郡王府还不给请太医,你一定要帮帮你侄女,要是孩子没了,他可怎么活啊!”彭氏无奈,这是婆母,她能怎么办,只好道,“老太太您放心,我现在就去看看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