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从此刻记得,你乃是大周的公主。”
“祖母与父亲汲汲营营,如坐针毡,所做下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光复我大周。”
朱大小姐转过身来:“可为何要将小七骗进来杀了?她救过我的命。”
“父亲,”她恳求道,“小七是伤害了您,可也治好了您,您别要她的命行吗?就当是为了哥哥……”
朱合洛不为所动:“父亲要杀她,不是为了私仇。”
“是因为她毁了祖母和父亲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好局面。”
“若不是她杀了田犇嫁祸给于管事,你外祖一家如今还是京都皇商。”
“若不是她搅和了父亲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安排,如今的血蛊早已养成。”
“若不是她在金陵杀了安国公,又阻止了血蛊,赵家小儿如今已是我们的傀儡。”
“祖母与父亲筹谋多年,费尽心思养的人做的事,因她和李昱白之故,竟到了如今寸步难行的局面。”
朱大小姐坐起身来:“所以李大人因病辞官也是您……”
朱合洛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你父亲还没这么大的手笔,能让小郡王辞官不做。”
“可我昨日在祖母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李大人的病就是血蛊造成的。”朱大小姐。
“那又如何,”朱合洛反问道,“李昱白不会娶你,你只能进宫。”
柴家4
朱大小姐摇头:“我不进宫。”
“若是平时,父亲便由得你,只要你幸福快乐便足矣。”朱合洛语重心长地说道,“府中锦衣玉食地娇惯着你,本不图你有所回馈。”
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只是朱府如今已是风雨飘摇之际。”
朱大小姐便安静了下来。
朱合洛语气更软了:“乖女儿,你知不知道,祖母与父亲是几多辛苦才从微末之处一点点的布局,做成当初内外夹攻的大好局面。”
“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受了多少的屈辱,那些你无缘喊一声叔伯的人,又是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才能在润王和安国府中谋得一席幕僚之位。”
“若于家还在,大长公主和润王的局面不败,京都如今早就成了一团乱麻,再有安国公府在外作乱,赵家内忧而外患,不论谁赢谁输,我柴家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祖母与父亲筹谋多年,就是要这大宋乱起来,只有乱起来,他赵家人杀尽赵家人,才能颠覆这大宋江山,光复我大周。”
就因为陈小七杀了田犇,将这罪名嫁祸给于管事,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于家,又因为要洗清朱府的嫌疑,不得不安排杀手来朱府行刺……
朱大小姐支吾着:“可父亲,是你屠她满村在先……”
“光复大周,你以为就凭嘴皮子吗?这是要见血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朱合洛动了怒气,“她与朱府是解不开的死仇。”
朱大小姐就愣住了。
“你好好想一想,是要自己家人,还是要一个处心积虑进府本就没安好心的小丫头。”
朱合洛不耐烦地起身了。
“想明白自己是要当一人之下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当个事败后被抄家灭族送进掖庭的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