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烧只能烧西园。
青鸾只恨自己走得太慢。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路上遇到了两队巡夜的家丁,她十分小心的躲过了。
终于到了西园,好在手里有块腰牌,她进了西园的角门,却被拦在前院外。
小厮问:“二爷不在前院,也从不许女眷夜晚到前院来,连二夫人都不例外,姑娘请回后院等着吧。”
青鸾连打几个手势,小厮看不懂,见了腰牌也不放行。
“姑娘赶紧回后院去,若真有事,等二爷回来小的禀报后自会去叫你,若无事便安心在后院呆着,二夫人自会安排。”
青鸾的焦急也不用假装,她指着腰牌,又比了个二字。
小厮皱着眉:“你是说二夫人出事了?那我去叫人来。”
青鸾赶紧摇头,挨近铁门,在自己手心写字示意小厮来看。
小厮在那头也靠近铁门,侧头来看。
青鸾正要行动,却见黑暗中有人影一闪,陈南山驮着个包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制住小厮,青鸾手一翻,将藏在手心的额饰扎在他的身上,又使劲托住他往下摔的身体。
陈南山已经从小厮腰间摘下钥匙打开了铁门。
“我把看守的人迷晕了,书房里我找了些罪证,但没有我们要找的人。”陈南山说,“王仕杨不知道把官家和大人藏在哪里。”
青鸾隐瞒了自己与崔氏的渊源,低声将正院假山说了出来。
陈南山却敏锐地问:“你说大少夫人告诉你的,她为何帮你?”
青鸾:“她博陵崔氏将阖族的财富与幼子相托,却被王氏都贪墨了,还让她族中幼子接连死绝,她想报仇。”
陈南山还在怀疑:“可她有个儿子,当娘的……”
“那不是她亲生的,是记在她名下,好让当时的崔家认为她已经坐稳了主母的位置。”
陈南山咋舌:“金陵王家,在美名下倒真是一副狠毒算计的心肠,难怪能设计出麻衣局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烧了西园,将安国府里的精锐都调到这里,我们才能潜进正院。”他与青鸾想到了一处,“园子里四处奔走的都是府里的人,便是暗卫也无从下手,正好趁乱摸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哎,这么好的园子,烧起来一定很有趣。”
他俩被带进来时都被搜了身,没有刀剑火石之类。
但守门的小厮有灯笼,灯笼里有火烛。
俩人见屋子就烧,午夜时分,除了护院还在各个园子外巡逻,西园里又被王仕杨夫妻带走了好些心腹,其余人都在酣睡,竟无人发现,火势蔓延得很快。
王定国死得突然,王大朗在外境况不妙,王二郎在府中的地位便如日中天,极有可能成为承祠
的家主,他住的园子着了火,那可是头等大事。
安国府的门禁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面前形同虚设,各房各院纷纷开了角门赶来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