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懂!”周颂夫妇急忙点头说道。
“五脏当中,心属火,肺属金,心火过旺,就会灼伤肺金。肺主悲,表现在外,就是痛哭不止!这种病,很少见,但是,却也并非小君一人得这种病,《黄帝内经》和清代医家何梦瑶所著的《医碥》当中,都有详细论述。所以,我才说,这病不难治,我以透天凉针法,在这午时,大泻小君的心火,火不再过旺,不再灼伤肺金,自然就可以立时止哭。”叶丰以浅显易懂的语句,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听懂了,我听懂了!”周颂夫妇,连连点头,此刻心中,终是再无半点怀疑!
“这就是五行的原理,也是我们中医一直遵循的天地间的最普遍真理。何骗之有?”叶丰说着,缓缓转向了张祚舟和陈传峰,冷声问道。
陈传峰眼见着叶丰看他了,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陈传峰最害怕面对的,就是叶丰的这种眼神。
这种眼神,带有一种特别的震慑力,仿若会透视一般,能直视到他内心的阴暗。
对于叶丰所给出的病理分析,陈传峰虽然不是中医专业,却也知道不无道理,以至于自己无话可说。嘴唇翕动,陈传峰不由得移转了目光,不敢与叶丰对视。
不过,陈传峰的老师张祚舟,却显然比陈传峰要镇定得多。
呵呵一声轻笑,张祚舟依旧直面叶丰,开口说道:“五行之说,扑朔迷离,怎么能尽信呢?”
叶丰闻言,摇了摇头:“凡夫不可语道!斗转星移,日月更替,亦是玄之又玄,你也不敢相信吗?这也不奇怪,老子曾说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你信或不信,我言尽于此!”
张祚舟听了这句“下士闻道大笑之”,嘴角就不由得一阵抽搐。
张祚舟向来自负,自诩为反伪勇士,国内网络第一名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面对面地直接说他是个“下士”、“凡夫”,这令张祚舟气恼不已,却竟一时间无力反驳。
叶丰直面张祚舟,却是认真地说道:“这场挑战,你输了!”
张祚舟眉头一阵抖动,双眸中,有明显的不甘。
然而,事实面前,张祚舟不得不服输。
只是,自负如他,却是强自哈哈一笑,从包里直接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刷,写上了一百万的金额,递到了叶丰手中。
明明嘴角抽搐,却依旧表现出了一副无所谓的高人形象,大笑着说道:“好好好,今儿,我愿赌服输!这一百万,我给你!只当是我看了一场好戏!传峰,我们走!”
陈传峰眼神闪烁,想放句狠话,却一时词穷,只有憋了吧屈地跟在了张祚舟身后,低着头,恨恨地向门外走去。
只是,没想到前面的张祚舟,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陈传峰一个不留神,正撞到老师身上,原本负手而立表现得像个高人一般的张祚舟,被他直接撞得一个趔趄。
张祚舟嘴角再度好一通抽搐,终是生生忍住了爆踹陈传峰一顿的冲动,重新站稳了身形,捋了捋乱了的发型,背着手,转向了叶丰,双眸微眯,缓声说道:“叶丰,我的钱,不好拿,拿多了,会烫手!从今天起,我盯上你了!”
叶丰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句话,你从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你……”张祚舟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再度生生压下了暴怒的情绪,哈哈一声冷笑,“好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走了,陈传峰,别在那瞅了!”
陈传峰慌忙点头,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跟在了张祚舟身后,急匆匆而去!
“哈哈哈!陈传峰,不长记性的东西,看你还敢再来找叶丰的麻烦?”夏冰眼见着陈传峰那模样,真是笑不可抑!
而周颂夫妇,此时此刻,哪里还是以前的模样了,即刻诚惶诚恐地吩咐佣人,马上大摆筵席,好好地答谢叶丰和夏冰。
原本,叶丰是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吃午饭的,可是,想想夏冰,叶丰还是留了下来。
血浓于水,不管夏冰以前和周颂夫妇之间,到底有什么不愉快,终究是夏冰的舅舅舅妈。
夏冰从小失去母亲,和家里又一直不和,在亲情上,也是缺失的。
叶丰希望,她能就此修复和舅舅一家的关系。
周若君的哭病,在叶丰的一针之下,立见奇效,周若君本人,也是开心不已,席间,话也多了起来,她也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眼见了夏冰这么个漂漂亮亮的表姐,自然是十分亲近,表姐长,表姐短的,聊了个不亦乐乎。
周颂夫妇,更是不敢怠慢了叶丰和夏冰,殷勤布菜,令夏冰冷艳的脸上,终是渐渐地见了笑容。
周颂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盛赞叶丰医术之余,更是端起酒杯,举向了夏冰,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说道:“夏冰,我的外甥女,今儿,舅舅敬你一杯酒!这杯酒,除了感谢你给我们请来了叶医生这么位神医之外,舅舅也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夏冰听了这话,娇躯不由得微微一颤。一双星眸,微微垂下,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酒桌上的气氛,登时凝重了起来。
“夏冰,这句对不起,我埋在心里多年了。今儿,终是有机会说出口了!你也长大了,希望你能原谅舅舅当年糊涂的做法!血浓于水,这句话没错啊,对于你妈妈,这些年来,我是日复一日地想念她,后悔当初那么对她啊!”周颂说到这里,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滴落到了酒杯里。
夏冰的眼圈,更是一片通红,朱唇轻抿,脸上满是深深的痛意。
周若君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夏冰,不知道二人这是在说的什么话题。
商敏轻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桌子底下拍了拍女儿,示意女儿不要多问。
叶丰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