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围拢的中央空地上,乃是一张桌子,上面盖着红布。
一个胖胖的身着道袍的邋遢道人,此刻,正站在桌子之后。
这个胖老道,满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身油渍麻花的破道袍,那道袍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在其身侧,则是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骨碌碌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干干净净的灰色僧衣,刮得干干净净的一颗小圆脑袋。
这小和尚长的是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分地乖巧可爱。
那邋遢道人,把一只大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道人冲着众人做了一揖,笑嘻嘻地说道:“嘿嘿,诸位远道而来,贫道这厢有礼了。今儿的献宝会,还是贫道打头阵,废话不多说,诸位请上眼!”
胖道人说着,打开了那只大箱子。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却见里面真是包罗万象,啥都有啊,乱七八糟,放满了一箱子。
“哎,容我找找,这第一件宝贝。哦,在这儿呢!”胖道人说着,从箱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来。
“诸位上眼,这是贫道收藏的,乾隆爷年间的鼻烟壶。”胖老道手持鼻烟壶,笑嘻嘻地讲解道。
只是,没等他介绍完,便被围观的一人,粗暴地给打断了:“靳老道,别扯这没用的,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麻溜的,赶紧入正题!”
“是啊,靳老道,你知道咱们不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别在那扯些没用的!”还有好几人连声附和。
靳老道被一通抢白,却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说道:“哦哦,原来对这个不感兴趣,那好,贫道就把这乾隆爷的鼻烟壶收起来。再来找找。哦,这个能有点兴趣了吧?”
靳老道说着,从箱子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篆出来。
“符篆!”一见了这符篆,众人便发出了一声激动的低呼,伸长了脖子,激动地向台上看去。
叶丰亦是眼睛一亮,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鬼市之上,竟然能见到此等东西。
这也就难怪,这里人气如此之高了。
那是一张看起来颇为普通的符篆,黄纸朱砂绘就,胖老道以其胖乎乎脏兮兮的双手,胡乱捋平了这张符篆,笑着对大家说道:“这是枚‘过火符’,顾名思义,用上了之后,可耐几百度高温,火里来火里去,都不在话下啊。”
“靳老道,吹的那么玄乎,是不是真的啊?”围观的众人,倒是有好几个高声问道,语气中很有些不相信。
“嘿嘿,就知道有不相信贫道的。不忙不忙,贫道这就给你们开开眼!”靳老道一边说着,一边从那藤编的箱子里,竟拿出了一个炭炉子来,还有打火之物,足可见其装备之齐全。
不费吹灰之力,靳老道把炭炉子点着了。
一会儿功夫,里面的炭火就烧的通红。
围观的人们,对于这靳老道,显然并不陌生,一边指指点点,一边窃窃私语,甚至有人高声叫道:“靳老道,你麻溜的,你在那生孩子呢?”
“好嘞,好嘞,诸位,稍安勿躁,这就好了!”矮胖的靳老道,闻言也不恼,笑嘻嘻地答道。
一边应着,一边以一个大铁钳子,从那炭炉子里夹出了一块块通红的木炭,放在了地上,摆成了一排。
叶丰见了这架势,倒是眼睛晶亮,看了过去。
沈南星悄声在叶丰耳边介绍道:“这个靳老道,据说是茅山道士,经常在此卖符!只不过,对于他所卖的符篆,口碑大相径庭,有的说极灵验,有的却说根本不灵。可谓是真假参半,买到真的还是假的,全凭运气和眼力!”
“哦?”叶丰闻言,也来了兴趣,不由的凝神向场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