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打算把贴纸贴在账本上,任他们怎么攻击,账本都可以做到百分百闪避。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抓紧账本,因为一但松开手,就连他在五分钟内也没法重新抓住账本了。
带着账本走出房间,苏北靠着隐身符,光明正大的来到手术室。因为他刚才的行动还算快的原因,手术才刚开始没多久。
一个身材干瘪枯瘦,看上去命不久矣的光头男人躺在轮椅上,身后有好几个人看护。而手术台上则躺着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粉发青年。对方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应该是已经被打完麻醉剂了。
医生拿着手术刀,正在切开他的腹部,取出身体里的器官。很显然他们准备现杀现卖,取完器官之后立刻给病人安上。
至于这个被取走器官的人会怎么样,苏北不清楚。毕竟很多时候就算缺了一个器官也能活,前提是缺的这个器官不是心脏这种具有唯一性的,且他真的只会缺一个器官。
但既然一个器官能卖,难道其他器官黎家就会给他留下?更大的可能是抽筋扒骨,把他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都吸干,然后再当做废人扔掉吧。
这样想来,黎家应该算是内地缅o了。
血淋淋的一颗肾被取了出来,手术室外病怏怏的男人终于有了点精神,看着那颗肾双眼放光,好像那不是什么人类器官,而是能救他的灵丹妙药。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给那个粉发青年摘除完一个器官后,医生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摘除其他器官。反正他所有的器官都要为黎家做贡献,与其治一次摘一次治一次摘一次,不如一次性全摘完。反正他们家有完美的保鲜技术,不用担心被摘下来的器官失去活性。
看到他们明显没有停止手术的意思,苏北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但是根本不打算让对方活下去啊!
要出手救一下吗?苏北在原地沉吟。现在救人还为时不晚,肾就算缺了一个也可以正常生活。等对方再摘出一个器官,再想让人活下去可就难了。
但救人这件事本身不符合他的人设,况且作为被黎家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正在做手术的这个人被洗脑的概率不说100,起码也有90。
到时候他把对方救起来,收获的很可能不是感谢而是抱怨。苏北只会帮助想他求救的人,自救者人恒救之。这种有麻烦又不落好的事他就不参与了。
苏北抱着手在旁边作壁上观,只等手术结束后去手术室里面拿自己的相机。看手术室里众人泰然自若的样子,苏北估计他们应该没发现自己藏的隐藏摄像机。但凡发现了,这手术都不可能顺利进行。
和一次交易相比,肯定是黎家的安危更加重要。在明知道有人怀疑他们的前提下,哪怕拼着得罪客户的风险,黎家人也不可能继续手术。
“唔……好疼……”突然,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下一秒就被腹部的剧痛折磨的痛苦呻吟起来。
医生显然也没想到对方竟然醒了,不过以往也有对麻醉剂耐受力比较强的人,所以立刻和旁边的同伴对视了一眼,示意对方去拿麻醉针。
然后和善的对男生道:“好孩子,别怕,马上就不疼了。”
“我……嘶!疼……我的手术做完了吗?”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剧痛结结巴巴的问。他刚刚已经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医生耐心的安抚:“还没有,不过很快,等你睡一觉一切就结束了。”
青年对医生极为信任,重新闭上眼等他们给自己注射麻醉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病怏怏的买家突然开口了:“等等,如果在一个人醒着的时候摘除他的肾,会不会更有活性一点?”
好地狱的想法,医生微微皱眉,猜到他要干什么。出于对青年的怜悯之心,摇头回答:“不会,两种状态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买家狐疑的问,想了想也不给医生开口解释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那既然结果都一样,我要他醒着的时候摘除的肾源。”
在心里暗骂一句,医生尽可能委婉的拒绝:“这不……”
“我加钱!”买家示意旁边的助理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十万够不够?不够就二十万、三十万,我有的是钱!”
这下医生顿时不再犹豫,他们家族做这笔买卖本来就是为了赚钱,既然对方愿意加钱,那对于这个本来就将死的人,他也不会抱什么多余的怜悯心。要是有那个怜悯心,他根本就做不了这份工作。
“没问题,我们当然会满足顾客的意愿。”
医生示意旁边的助手把麻醉针放下,然后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瞪大眼睛的青年柔声说:“家族需要你的时候到了,这点小疼你能忍受的对吗?”
“我……我……”青年的眼里不知不觉间流出泪水,不知道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害怕的泪水。
清楚自己没有选择,他只能缓慢且艰难的点点头:“我可以。”
不过没等医生露出欣慰的表情,青年就又忍不住充满希冀和不确定的问:“我能安全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吧?我妹妹她还在等我回去。”
“当然了。”医生熟练的承诺,“我保证你会活着离开手术台。我记得你妹妹叫青青?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显然他的安慰非常成功,男生眼里的恐惧消失了大半,脸上甚至露出一点微弱的笑容。正如苏北想的那样,他已经被欺骗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