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写的过程中,也引发我自己之前的一些理不清的疑问,比如为什么会爱,既然爱为什么会放弃,既然喜欢为什么从来不说。等等等等。
那么爱是什么,爱是宽容,爱是忍耐,爱是妥协——甚至把自己的刺鲜血淋漓一个个拔下来的妥协。
有人爱沈清轩的疯狂,因为他将爱的自私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人爱伊墨,爱他的追寻,因为他表现了他的执着。也有人爱季玖,因为他从恨开始转变,从摆在台面上的恻隐,到藏在深处的悄然心动——并且始终清醒,知道自己只能是季玖。
每个人有不同的喜好,有不一样的三观,所以你们都是对的,没有错。
但是,他们都是有刺的。有的刺长在皮肤表面,我们一眼就能看到,比如季玖。有些刺以爱的名义被掩盖,比如伊墨。有些刺同样以爱的名义被深藏——比如沈清轩。
这些刺让他们强大,也同样,让他们弱小,因为所爱之人,不能真正靠近,他们也就没有真正的解脱,也就始终‘仿若有所失’,不能圆满。
我要的是这样一个鲜血淋漓的过程,要他们体味痛并快活着的人生,要他们知道,要得到,必须付出,不是表面的付出,而是真正的挖出自己的心来,把它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颗心又想要的是什么。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他们也不相信童话。——这是这篇文写到今天的原因:人妖殊途,想要同归,就要付出代价,要学会面对现实,要学会对这个世界妥协。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残酷,但是我们都知道,残酷过后的温暖宁谧,是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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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人主观上在意的,比如:季玖不是沈清轩、第二部换人了、大蛇太可怜、还是沈清轩好等等等等。
与我,都是虚妄。我所在意的,只是这样的一人一妖,如何从殊途,披荆斩棘的同归。
过程当然是惨烈的。同样当然我已经非常克制,小心下笔,避开这样的惨烈。
所以,不要争吵了。愿意看这样一个惨烈故事的,静下心,陪我一起,走下去。
不愿意的,江湖再见。
第二卷·二十七
季玖沉默了,他的沉默令伊墨怀疑,他的醉,究竟醉到了什么地步。这人的酒量一向很好,虽是四十年的陈酿,灌倒他也不该这么容易才是。
可是,顷刻间季玖就抬起头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问:“怎么陪?”又站起身,摇晃着去桌案取了一把匕首来,凶神恶煞的威胁:“若是去床上,今晚我就骟了你。”
伊墨的表情复杂的转换了一下,出言提醒,“该是阉。”
“你是蛇,禽畜猛兽不是人的都该叫骟。”季玖抓着匕首,神态端肃,像一个老学究在与弟子争论问题。
伊墨这下确定,这人真的喝醉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不是醉才有鬼了。
季玖握着匕首,因刚刚起身太快,眼前又晕眩起来,看伊墨,怎么看都是两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他摇晃着匕首说:“我好像喝多了。”
伊墨笑了,问:“为什么这么说?”
季玖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现在两个你。”
伊墨只好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轻易取走了那摇来晃去的匕首,将武器卸下,才问道:“现在看,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