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突然来邀请她跳舞!
云木香脸色铁青地弯腰收起唱片机。
音乐戛然而止,安静的房间里云沉香声音显得有些空灵。
“木木,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你当初也是觉得好才会提,不是吗?”
“我那时候五岁,你现在几岁?十!”
云木香猛地转身,手持着唱片戳在云沉香胸膛。
“你是这儿病太久,连带脑子一块瓦特啦。”
“木木。”
云木香拒绝交流,低头将唱片装回去,手颤抖着几次都没对准。
身旁传来淡淡地轻叹,手腕被握住,云沉香将唱片抽离,细心地装好,放回原位。
“木木,我好了你会更轻松,不像现在,连跳个舞选择音乐都要迁就我。”
“你才没那么重要。”云木香凶巴巴地合上木箱,按在上头,“我喜欢才会把它买回家。”
“恩。”
云沉香微笑着,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内心。
云木香所有的情绪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让她更加火大。
她盯着云沉香良久。
“好,我们来好好讲讲道理,分析一下利弊。”
云木香拉过椅子坐下,双手抱胸做出防御姿态,下巴轻点。
“把衣服穿上。”
云沉香乖乖捡起皮袄,慢条斯理地穿好,将拉链一直拉到下巴,消瘦的脸直接埋在灰色的皮毛里。
“穿好了。”
云沉香在对面落座,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乖得像个小学生。
“装腔作势。”
“木木。”
“不要催我。”
云木香不爽地瞪他一眼。
“好处,是你能生活自理,不用再被小心翼翼地对待,我和爸妈从此解放。”
“对。”
云沉香每天都在期待这一天。
“可这好处微乎其微,除非你结婚,有人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可一旦你请仙,就彻底绝了娶妻生子的可能。”
并非说,请保家仙就不能娶妻生子。
而是人心隔肚皮,这些年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例子太多。
谁能保证,大哥遇见的那个,会愿意为他保守一辈子的秘密,如果不能保证,那就是在拿全家的命在赌。
除非大哥有本事瞒枕边人一辈子。
这更不可能。
“六六年开始,破四旧运动砸了多少寺庙道观,你天天看报,心里有数吧。”
云沉香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大字报的举报理由里,近成是拿封建迷信当借口,古式家具上精细点的艺术雕刻、嵌镶装饰物都能被当做四旧打,你想想那些人的结局。”
“我……”
“也是,你没亲眼见过人戴高帽,心里才会一点畏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