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夜倒在路边的大石下,初雨之后的草地上布满泥泞,泥水沾染了一身。
白晨夜仰面朝天,夕阳无限的美好,点点金黄的阳光,柔软地洒了一脸。马上临近日暮了。
白晨夜的眼神迷离,视线迷糊,期待着漆黑的苍穹笼罩而下,或许圆月挂上碧空,那个人又会踏月而来。
呵呵,如今这局势,竟然还有这种奢望。
白晨夜扯去酒坛上的盖子,瓶口朝下,仰头浇了满口满脸,浇灭心中那份贪婪的欲望。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白晨夜仰天大笑,抬起手在虚无的空中,描绘着三个字——安临慕。
“他在那,那个偷酒的酒鬼在那。”
街头另一边,五六个人手中提着一根根大棍,指着白晨夜的方向,眼中火光十足,瞪鼻子歪脸地骂开了。
白晨夜歪过头一看,那帮人已经怒气冲冲地靠近许多,也不闪躲,仍旧七仰八叉地躺着,毫无形象。
“偷了一个月的酒,快交钱。”领头之人将木棍在手中掂了掂,威慑道。
白晨夜并不怕,笑呵呵地看着他,“没钱,命给你,你要不要?”
领头之人气急,踢了他一脚,“今天你必须交钱。”
“说了没有钱。”
“没钱就给我狠狠地打。”话语刚落,几棍子就要落上去。
白晨夜伸手阻拦,乞求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打死我?”
“……”一句话说的几人面面相觑,哪还有人寻死的?
“打死了你,我还要坐牢,我就是要慢慢折磨你。”领头之人怒道,招呼其他人,“都给我使劲打,只要留一条小命就行。”
一语言罢,几棍子突然落到身上,疼地白晨夜一阵抽搐,他突然抬起手,道,“你要是不打死我,我还去偷酒。不但偷酒,我还偷菜,偷你们老板娘。”
领头之人顿时怒了,但是理智尚存,提起手中的棍子,两棍子重重落在白晨夜的腿上。
“我今儿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偷!”
“……”白晨夜痛得撕心裂肺,捂着两条腿,但是没捂严实,又挨了一棍子。
“给我打,打断他的腿。”那人又是一阵招呼。
小命丢不了,要落成一个残废。白晨夜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岂不更配不上他了?
“别打了,别打了。”白晨夜伸手阻拦,然而没有毛用。
白晨夜慌忙挥开几人,抓起地上的酒瓶子,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跑去。
“别让他跑了,快追。”五六个人在身后叫嚣着,追逐着。
一追一赶之下,来到了北冥桥边。
夕阳落幕,黄昏垂临,和风缓缓,河面上细纹不断荡漾开去。
刚踩上桥梁,便发觉桥梁的另一端,有一白衣身影正驻足桥头,凝目此处。
白衣男子发带轻扬,青丝拂动,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好似随时都要随风而去。男子一手握着五尺长剑,腰间别着一把冰丝扇,看似冰冷不容靠近,却又柔和想让人接近。
“他在那里,别让他跑了。”后面追赶之人已然靠近,喘着大气,见白晨夜驻足不前,突然将手中的棍子一甩而出,好巧不巧,正好砸在白晨夜的脑后。
白晨夜挤出一抹牵强的笑,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人还未着地,安临慕便已极快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
而后追赶之人被安临慕身上的寒气震慑住,不敢再靠近半分,支支吾吾道,“他,欠我酒钱。”
安临慕见白晨夜全身污泥,脸上手上还挂着伤,顿时眉头紧锁,仍在腰间的钱袋子,带着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