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非域也就非域之南的床最接人气,将冰冷的石头全部换成了木制床,再铺上厚而软的垫被,简直就暖和成了人间天堂。
白晨夜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怎么看也不像有困意的模样。
南廷遇带着薛林埙进来找他,见他仍旧悠闲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好似看错了。
白晨夜见到这两人天天腻歪在一处,已经达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不由得有些扎心,想想他自己,连这个口都不敢开,生怕被安临慕知道拜堂的人是他后,将他给休了。
“有事?”白晨夜又转过眼,瞥着头顶的石壁,数着上方的萤石。
“你们吵架了?”南廷遇问他。
“你看我们像是这样的人吗?”白晨夜反问一句。
不说安临慕像不像,就说白晨夜,等了人家三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人了,自然不会轻易吵架。南廷遇仍是心有疑惑,问,“我怎么看你们二人见面,都不怎么高兴?”
废话!白晨夜翻了个白眼,“高兴不高兴的,我们心里都有数,不劳你费心了。你俩还是去其他处秀恩去,当心逼急了我,将你们拆散了。”
南廷遇更是握紧了薛林埙的手,将他往身后挡了挡。
这一幕正巧被白晨夜的余光瞥见,他不禁笑他的多此一举,道,“你挡住了他,岂不把你自己暴露了?别忘了,整个非域都在谣传你我的事。”
说到此处,白晨夜来了兴致,好似说得是事不关己的闲外话,只见他从床上猛然坐起,饶有兴致地看着薛林埙,“我与他之间的闲话,想来你也听见过,对他就没什么想法?”
南廷遇一见不好,怎么感觉这话像是别有用心一般。
薛林埙坦然,没有任何不悦,道,“听倒是听过几回。不过我信廷遇。”
白晨夜又问他,“如果你听说他与人成亲了,你会如何?”
薛林埙愣住了,他从未怀疑过南廷遇,所以也就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可是现在白晨夜突然问起,倒是让他一时慌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薛林埙低沉着声音,好似已经陷在了悲伤的情绪之中,他道,“如若不能与他在一起,那便只有死才是解脱。”
南廷遇的心被他震撼住他了,他一直以为在薛林埙眼中,对他不过是感激之情,现在看来,薛林埙对他,也是用了十足的真心。
南廷遇紧握着他的手,安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南廷遇今日发誓,如若有做对不起的你的事,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得好死!”
“你别这么说!”薛林埙急了,明知不可能的事,仍旧会慌神。拦住他,“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最是清楚不过。我信你,因为我心里也全是你,我相信,心里满满全是一个人时,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对不住他的事。”
白晨夜躺尸一般僵硬地躺了回去,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这两人虐来虐去。白晨夜赶人,“没事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休息。”
“你没事问这话什么意思?”南廷遇看向白晨夜。
“没什么意思!”白晨夜随口说道。盖因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有心里没有对方,听闻对方成亲,才会那般无动于衷的吧?
“我们来这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安临慕此时立在域南黑水河旁,慎明好似去了。”
白晨夜当即躺不住了,从床上翻身而起,“靠,怎么不早说?”
话音刚落,已经看不到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