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盯着看了许久,眸光明灭不定。
她宁可要这种破簪子,也不肯要他的金簪子吗?
真是可笑。
指尖稍一施力,簪子从中间断成两截,被毫不留情地投入了炭盆,顷刻间便烧得焦黑。
现在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呢,芈瑶?
他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忽然有种特别解恨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大灰狼,终于将心心念念的肥美小兔逼入绝境,在一口吞掉之前,它决定先用爪子尽情戏弄一番,以发泄先前被捉弄的怨恨。
只是这回它得悠着点,因为这只小兔,急了不咬人,只会咬自己。
龌龊
◎……◎
楚萸明显察觉到,家里的氛围变了。
自从自己被掳走,又在第二天傍晚,裹在男人的衣袍里被抱回来,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变得暧昧躲闪起来。
甚至景夫人也不唤她过去了,她想看珩儿,便让姜挽云直接抱来。
明面上是说她身体尚未康复,让她好好躺着养病,实际是何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几个小丫鬟看她的眼神,也透着怜悯与惋惜,楚萸只觉得身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却又无力为自己辩解,只好将自己关进屋子里,没事不出去,把那些纷杂又探究的视线挡在外面。
她每天按时喝药。果真是好药,连喝三天气色便红润了起来,身体也几乎恢复如初。
她渐渐有力气抱着珩儿满地逛了,不过小家伙现在基本不依赖她的奶水,便借着这个机会,成功给他断了奶。
又过了几日,她在姜挽云的极力劝说下,重新上了饭桌。
自从生活变得拮据,大家便聚在一起吃饭,这样可以减少剩饭,节省开支。
楚萸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坐在角落,斜对过飘来景源与黄氏放肆促狭的打量,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垂眸假装整理袖口。
幸好自己没被怎样,若是真的遭遇了那样的事,此刻坐在这种氛围中,怕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丫鬟们心疼她,是因为同为弱势女子的同命相连之感,再加上她平日待她们很好,她们对她的遭遇感能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