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接到早朝消息的还有早已致仕在家养老的华老国公等一批先皇时候的老臣。这些老臣墨景祈登基之后就一直颇为忌惮因此早早的设法让他们退的退贬的贬。硕果仅存的几个虽然不多,但是但是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却不小,这一次也被墨景祈传进了宫里。
宫门口,遇到一起的朝臣权贵们神色各异。华老国公须发皆白,被儿子和孙儿扶着漫步而行,沿途竟是上前来打招呼的官员。
“华国公。”墨景黎一身摄政王蟒袍尊贵非常。
华国公眯着老眼睛,捋着雪白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墨景黎道:“原来是黎王殿下,几年不见黎王殿下倒是威严日盛了啊。咱们这些老家伙果然都是老朽了。”华国公这几年在家休养,常年不不出门,算起来和墨景黎确实有四五年没有见过了。虽然如今位高权重,但是墨景黎却不想轻易得罪华国公。拱手笑道:“老国公说笑了,本王这点微末本事哪里能让国公看在眼里。”华国公笑眯眯的看着墨景黎道:“黎王殿下倒是越发的会说话了。”
墨景黎陪着华国公一边往早朝的勤政殿走,一边闲聊道:“定王这两日也已经回京了,不知老国公可曾见过?”
华国公摇头道:“老夫年纪大了,消息难免就不灵通了。定王回来的消息却是还要多谢王爷告知,若是定王还记得老头子与定王府还有几分交情,想必过些日子还是能见上一面的。如今定王刚刚回京,想必要办的事情也多。咱们就不去打扰了。”墨景黎淡笑道:“老国公说的及时。今天皇上宣老国公入宫……”
华国公笑道:“想必是皇上身体痊愈了,一时高兴便要咱们这些老朽的一起为皇上庆贺一番。”
“是么?”墨景黎也不反驳,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华国公道:“老国公,本王……”华国公也不为难他,笑道:“黎王是年轻人,跟咱们这些老头子走不到一块儿去。黎王先行一步便是了。”墨景黎拱手笑道:“既如此,老国公慢走,本王先行告辞。”
“不送。”华国公笑道。
看着墨景黎龙行虎步而去,华国公原本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淡去了。扶着他的儿子有些担忧的道:“爹,皇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招咱们入宫见驾了。这一次…只怕是不简单。”华国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叫咱们入宫晋见。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罢了…到了大殿上记得,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有什么事情我这个老头子还能替你们挡一挡。”
“爹,都是孩儿无能…。”华家长子已经五十多岁,扶着华国公满脸羞愧的道。若不是他们后人无能,何必还要已经快要八十的老父亲亲自上殿为他们挡那些可能来自君王的算计。
华国公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还能护着你们几天,能有一时算一时罢了。我思量着,今天的事情只怕是和定王有些关系。”
“这个怎么说?”华家长子一惊,面上却不敢动了声色,只得压低了声音问道。
华国公道:“方才也听黎王说了,定王就是这两天回来的。定王刚回来皇上就好了,你觉得这是个巧合么?”
“但是…以定王的脾气是绝不会救皇上的。”他们也都算是看着定王长大的,就算中间因为许多年没见过但是最根本的脾气也不可能变了。定王少年时候就不是个儒雅宽厚的人,这十几年也也不可能就养出一副以德报怨的心性来。
华国公叹气,道:“我只怕…皇上是当真时日不多了。”
“爹你是说,皇上找咱们进宫是要……”托孤的。
华国公摆摆手道:“走吧,去看看就知道。”
今天的勤政殿上站的满满的,比往日早朝的人更多了不少。许多年轻的朝臣们都发现前面站了好几位他们甚至都不认识的老臣,还有皇室宗亲王爷。心中都隐隐知道今天只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胆子小的都不由得缩在后面不敢有只言片语。站在前面一些的则是窃窃私语的交换着各自的意见。只从占位就能看得出来,这些朝臣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围在墨景黎身边,另一派围在围在柳丞相身边,看着对方的神色都有些不善。而另外有一派这是独立于这些人之外。但是人数确实极少,都是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和那些没有什么权势的清贵。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大殿上顿时一片宁静,所有人都忍不住注视着上面空荡荡的龙椅。不一会儿,殿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许久不见的墨景祈一声龙袍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因为病了不少时间,墨景祈已经病得形销骨立,原本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已经有些撑不起来,形成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他依然脸色蜡黄,但是嘴唇却是令人侧目的暗红色,一双眼睛更是惊人的明亮锐利。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万岁!”
墨景祈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臣子声音平静无波,“众卿平生。来人,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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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嘛…墨景祈同学是典型的一条道走到黑,就算好不容易换条道也一样走到黑。另外,修尧就算有志于皇位也绝对不可能从墨景祈手里接手。,墨景祈同学不是幡然悔悟了,而是又钻进另一个死胡同了。在这几天正在努力存稿,年会期间不会停更的。呜呜…存稿好难,前天好容易多谢了一点…昨天又少了一点。正在努力中…
271罪己诏
“众卿平生,来人,宣旨。”
满殿的朝臣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上朝什么事情都没有说直接宣旨,这说明皇上根本没打算和他们商议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听一个接过罢了。一愣之下,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臣等恭听圣谕。”
已经有人应了,别人再有什么意见也不能再说了,满殿的臣子齐齐跪下恭声道:“恭听皇上圣谕。”
墨景祈身边宣旨的大太监展开甚至,手上却不由得一抖。原本要开口念的话便顿了一顿,还不及等他反应,坐在龙椅里的墨景祈冰冷的目光就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那太监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承嗣丕基,十九年於兹矣。自亲政以来言路蔽塞,谄谀日闻,佞幸专权,贪官得志。朕听信谗言,置定国王府于险地,枉害忠良……身后无言与列祖列宗之前……”
宣旨太监洒洒洋洋的念着长长地甚至,底下听诏的人们却都纷纷变了颜色。什么圣旨,这分明是一份罪己诏。还有那什么佞幸专权,贪官得志。若真是佞幸专权,贪官得志,那他们这满殿的人又都是什么。在听到后面提起定王府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皇上竟然亲口承认了当年定王府的事与他有关,并且并且下罪己诏认错。虽然早几年这件事就已经传的天下皆知,百姓们也议论纷纷了。但是议论归议论,这皇帝亲自下诏承认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