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公主朝着叶璃点了点头淡淡一笑,美丽的容颜没有了从前在楚京的娇嫩苍白和精致的妆容,倒是更多了几分红润健康,看来这一年多容华公主在北戎过得不错。说话的男子自然就是北戎王太子耶律泓了。叶璃淡淡微笑道:“北戎太子谬赞了,本妃愧不敢当。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入府喝杯清茶再到驿馆歇息。”
耶律泓有些惊讶的看了叶璃一眼,笑道:“多谢王妃。”
安溪公主上前朗声笑道:“定王妃,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叶璃对上安溪公主爽朗的笑脸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初她在南诏可是骗了安溪公主不止一次,此时安溪公主还能这般和颜悦色的更她说话,不知道徐清尘的面子要占多少。点头笑道:“公主姐姐别来无恙,正好大哥也在汝阳,公主倒是可以与大哥叙叙旧了。”众所周知,定王妃娘家并无兄长,能让她称一声大哥的还能有谁?叶璃也不怕将徐清尘在西北的消息告诉众人,原本就没有让徐家人躲躲藏藏的想法。既然迟早要告知她现在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也没什么。果然,听了徐清尘的消息,安溪公主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愉悦,笑道:“那就多谢王妃妹妹了。”
“定王妃,别来无恙?”西陵这边却是雷腾风上前打招呼。说起来虽然各国都对墨家军有些心结,但是眼前最尴尬的却是西陵,去年两军还打了一场打仗,西陵几十万大军交代在了西北。当然墨家军这边王妃坠崖失踪的事情就更加严重了。所以,即使双方暂时放下恩怨粉饰太平,这心里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的。墨修尧上前一只手扣着叶璃纤细的腰,对上雷腾风笑道:“有劳世子操心,阿璃福大命大好得很。”雷腾风也很是无奈,害的定王妃坠崖的人不是他好么?但是是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干笑了两声道:“王妃逢凶化吉确实福大命大。”
叶璃悄悄拍了拍墨修尧的手背,对众人笑道:“让诸位在门口说话可是咱们定王府失礼了,诸位请进吧。”墨修尧淡淡的轻哼一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打量着叶璃的镇南王才让开了身体请众人入府。只听身后镇南王淡淡道:“一年不见,定王武功修为越发精深,不知闲暇时可否切磋一二?”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墨修尧绽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微微侧首道:“本王随时奉陪。”
“定王妃,许久不见可还好么?”似乎先撩拨完墨修尧还不够过瘾,镇南王又见目光转向了叶璃,含笑望着叶璃问道。叶璃淡淡点头道:“有劳镇南王惦记,本妃一切安好。倒是王爷的伤…不要紧吧?”察觉的墨修尧钳着自己腰间的手收紧,叶璃只在心中暗恨当初怎么就没能多使一点力直接要了他的命?
镇南王似乎也想起了当初叶璃送他的伤口,有些遗憾的笑道:“王妃所赐,实在是让本王毕生难忘。”
叶璃眼眸一沉,淡然道:“是么,本妃也很难忘,当初一时失手竟然没能命中目标。”
镇南王笑道:“那么在下多谢王妃手下留情。”
终于安置了一行客人,墨修尧和叶璃回到书房时书房里只剩下徐清尘一个人了。看到他们进来,抬头笑道:“你们回来了?”叶璃笑道:“大哥还在忙?不去见见你的好朋友么?”徐清尘扬眉道:“安溪来了?”叶璃点头道:“现在南诏似乎除了安溪公主也派不出别的有分量的使臣了吧。大哥不去见见她么?刚才安溪公主临走的时候可是满脸失望呢。”徐清尘抬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回头我自会去拜会安溪公主,何必急于一时?”叶璃无奈,他家大哥这种仿佛道骨仙风凡人不可轻犯的神仙范儿实在是很让人郁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他连花丛中都不过,就那么不远不近不轻不重的看着。让人明明觉得很近很温和仿佛触手可及,但是真的接触起来却又觉得仿佛在九天之外可望而不可即。就连她家大舅母都隐隐担心大哥是不是什么时候就看破红尘修仙去了。倒也不是叶璃非要把大哥和安溪公主凑到一块儿去,而是这些年能够接近大哥的女子似乎只有安溪公主一人而已。
“西陵镇南王,镇南王世子,北戎王太子和七王子,南诏皇太女还有大楚黎王……”听了叶璃说起这次来的人,徐清尘若有所思的道:“就算是为了那个所谓的传国玉玺,来的人也未免太重了一些。”这些人几乎都是各国最重要的角色,想西陵镇南王更是比西陵皇更重要的人物。这些人全部聚集到汝阳,若说只是为了传国玉玺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叶璃笑道:”大哥和修尧一样并不将传国玉玺看得有多重,但是别人却未必这么想。“所谓的传国玉玺,得之者可得天下。叶璃觉得一直以来其实这是一句反话,应该是得天下者可得之。无论是远一点的古之始皇还是近一点的前朝高祖,谁不是已经将近江山底定的时候才得到的传国玉玺?若是你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算传国玉玺从天上掉下来落你怀里也只是给人当炮灰的份儿。”
“阿璃说的不错,有了传国玉玺便占着一个所谓的天命所归。更何况,据说前朝高祖宝藏中还有着前朝高祖的兵法秘籍和开国时候遗留的宝藏。”墨修尧淡然笑道。在那些人看来最值钱的只怕不是那些宝藏,而是高祖兵法吧,试问当时论兵法有谁敢与墨家军相提并论?原本还有一个号称西陵战神的镇南王,但是自从镇南王败于定王妃只手,在西陵将士看来墨家军简直就是镇南王的克星了。镇南王一生无敌,却连连败于墨家军之手。一败墨流芳之手还好说,毕竟定王府家学渊源墨流芳更是一代奇才,但是再拜定王妃之手就说不过去了。一个十几岁的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姑娘都能将身经百战的镇南王打败,这不是天生的克星是什么?
说起传国玉玺这事,叶璃不由得皱眉问道:“谭继之这次会不会来西北?”
墨修尧点头道:“舒曼琳现在还在汝阳,除非谭继之不想要她了,否则他一定会来的。”
“舒曼琳?”一边徐清尘挑眉笑道,他倒是不知道南疆圣女什么时候跑到西北来了。叶璃笑道:“倒是忘了跟大哥说,说起来大哥和南疆圣女也算是旧识呢,之前南疆圣女还跟璃儿提起过大哥,大哥要不要什么时候见见?”徐清尘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叶璃的脑袋,对墨修尧不悦的眼神视而不见,微笑道:“免了吧,想必她也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她在这里。”南疆圣女是不能离开南诏王城的,若是被南疆人知道了,舒曼琳这个南疆圣女也就做到头了。
汝阳城里,从四面八方赶来共襄盛举的人们让这个西北原本不算太出名的城市顿时变得繁华喧闹起来。街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外地来的商贩,对着来往的行人们兜售着或来自关内或来自西陵北戎南诏的各种商品。城里的各种客栈酒楼茶楼也都住满了人。每日进城的不只是朝廷的使臣,还有各地的行商,江湖中的侠客,甚至是游历的行人。整个汝阳城呈现出空前的热闹和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