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折虹看着他,扶着把手慢慢站起来。&ldo;我给&nj;你也戴上啦。&rdo;他说。一阵温暖的触感落在铂吟的脖颈上,铂吟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一瞬的呼吸。郁折虹从包里&nj;拿出一条浅粉色的围巾,很认真地给他系上。郁折虹的围巾是蓝色的。围巾后,青年笑意盈盈地抬头看着他‐‐冰淇淋郁折虹一开始腿还有点酸,轻跺了几下才好。第一个十几秒里,他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这样站着。从十六岁以后,他就再也没能像这样站起来过了。在刚刚生病的那一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强迫自己尝试站起来,但没有用。从前轻而易举能做到的动作,生病后就变成了奢望。郁折虹现在回忆起来,脑子里的画面都是自己坐在屋子中央,周围一片狼藉。而他就像疯子一样,机械地一件一件把手边的东西丢出去。地上的雪落了薄薄的一层,郁折虹小心地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像是第一次见到雪的孩子似的,踩一下,又&nj;踩一下,留下一串脚印,眼睛里都是克制不住的笑意。就这么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分&nj;多钟,才关上门笑道:&ldo;我们走!&rdo;屋子里煤球在壁炉边打瞌睡,闻言甩了下尾巴,算是和主人道别了。小沫则是躲在钦涅斯里吃竹子,它&nj;怕冷,压根都不愿意待在森西。郁折虹拉着轮椅走,心想原来铂老&nj;师推他的轮椅时是这种感觉?他突发奇想:&ldo;铂老&nj;师,要&nj;不你坐着我推你?&rdo;铂吟:&ldo;……&rdo;他拒绝了,&ldo;不。&rdo;然后灵光一闪,他把轮椅收进了空间阵法里。郁折虹被自己傻兮兮的脑回路逗笑了,不肯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地去够院门口树上的雪。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他满头,他在树下大笑:&ldo;铂老&nj;师,我感觉自己好傻哦,但是我忍不住!&rdo;一把伞撑在了他头上,替他遮住了雪花。&ldo;并不傻。&rdo;铂吟握着伞柄,垂眸看着他,郁折虹歪头,忍不住比了下二人的身高。‐‐铂老&nj;师比他高好多。刚刚围围巾绕过去的时候,他还踮起脚了。纵然被他故意围了幼稚的粉红色围巾,但铂吟看起来依旧是个潮流的酷哥。郁折虹郁闷地发现自己可能从生病后就没长高了,停在了一米七九,说不定还有一定程度的缩水。他给自己打气:病好之后一定还能再长的!&ldo;这个伞太素了,不好。&rdo;郁折虹说,抬手敲了几下伞柄,伞chua地一下就变成了彩色。他满意说,&ldo;这样好看!&rdo;铂吟想,郁折虹的眼睛果然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nj;好看。那双眼睛弯弯的,睫毛上还沾着一些细碎的雪粒,像是白色的小花盖着底下青色的宝石。他们住的这间木屋离森西的市中心很近,不过隔了一条街。郁折虹很珍惜走路的时间,全程几乎都是在蹦跳的。他还使坏地想看铂吟跑起来的样子,但是没有如愿‐‐他一加快,铂吟就直接用空间阵法跟着他移动,甚至走都不走。这个人真&nj;的好有偶像包袱,郁折虹在心里腹诽。他一直跑到了市中心,才花了不到三分&nj;钟,但也把他跑得很累。到底是好多年没自己走过路了,郁折虹逛街时就双手插兜,乖乖地躲在铂吟的伞下面。圣诞前夕,森西市中心相当热闹。这里不属于华夏,居民偏向于原先郁折虹那个世界的西方民众,圣诞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新年。但由于各种族混居,郁折虹短短几百米,就看到了很多和前世不一样风格的装饰物。街上有很多情侣,郁折虹和铂吟并不算起眼的。&ldo;我突然感觉这样好好啊,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就像普通人一样走在人群里。&rdo;郁折虹想到哪说到哪,感慨道,&ldo;你不是神族,我也不是知名漫画师‐‐好吧,我在这个世界也确实没人认识。&rdo;他说着说着又&nj;笑了起来,看到快餐店眼睛一亮,说,&ldo;我想吃冰淇淋!我们去买吧。&rdo;虽然是冬天,但是冰淇淋窗口还是排着队。郁折虹计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两分钟能排到他们,便欣然拉着铂吟去等。&ldo;这不是小喻吗?&rdo;前面一个白领模样的女性回头说,忽然一愣,开心道,&ldo;咦?你的病是不是好了?站起来多帅的一个小哥哥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