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他之后,数道身影先后飞掠尾随而去。
那是听见动静纷纷赶去观战的江湖人士。
这一战,注定惊动天下!
……
汝鄢克惠这一声,惊动的不止是一两个人,但凡此时身在建康城中,又正好听见汝鄢克惠说话的人,必是精神一振,纷纷赶了过来,即使他们不知道与汝鄢克惠的对手是谁,但能得他亲自邀战,必然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若能旁观这样一场精彩交锋,必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有人想错过。
然而想跟上去观战并不是那么容易,汝鄢克惠的话一出口,他就与晏无师二人一前一后往城外掠去,身形飘若惊鸿,眨眼视线之内只剩下两道残影,再眨眼,连最小的影子都瞧不见了,许多轻功稍逊一些的,当即就只能望这两人离去的方向目瞪口呆外加顿足扼腕。
不过能跟上的也不少,像六合帮帮主窦燕山,同样也因为在听见动静而恰逢岂会,此时他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还能对晏无师喊话:“晏宗主可还记得出云寺之夜,你给我六合帮带来诸多麻烦,窦某今日也想会会你!”
这天底下能让晏无师放在眼里的人不多,但绝对不包括窦燕山。
是以窦燕山的话一出,就听见晏无师哂笑一声:“我晏无师不与无名小辈交手!”
这句话同样用上了内力,传出很远,不仅追在后面的窦燕山,连还在原地没动的沈峤也听见了,其他人当然更不用说。
许多人暗自发笑。
缺德点的,当即就笑出声来。
窦燕山脸色一黑。
江湖上看见窦燕山出手的人不多,毕竟他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位高权重,若事事都要亲自出手,那这个帮派也混得太惨了,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武功,就算不入十大,起码也是一流高手。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不入晏无师的眼。
此人的狂妄霸道,目无余子可见一斑。
但谁让人家有这个本钱和实力呢?此话一出,除了窦燕山之外,其余人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窦燕山脚下不停,又扬声道:“晏宗主可听过骄兵必败这句话?”
他这话足足灌注了九成内力,离他稍近的人,当即就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头晕恶心。
那些人不由一凛,再也不敢小觑窦燕山。
沈峤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知道晏无师与汝鄢克惠二人实力即便有差别,这种差别也是微乎其微的,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的高手,输赢并不在那一点内力或招数,而在于对机会的把握,以及对对手的了解,有时候分毫之差,胜负就此颠覆。
那两个人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这次就算不用上十成十的功力交手,起码也会用上八九成,以沈峤如今的功力,要追上也有点勉强,即便能追上,也得耗损不少真气。
反正两人这一交手,打起来时间肯定短不了,他顺着众人追过去的方向找过去,最后无论如何也能找得到的,于是也不着急,先将小贩搀扶起来走到街口交给别的摊贩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再朝城门处走去。
刚出了城门,便听见白茸娇笑:“沈郎这样一步步地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
沈峤挑眉:“白小娘子怎么还没去观战?”
白茸嗔道:“奴家与你是头一回见么,总是白小娘子白小娘子地叫,你不肯叫茸娘,叫一声牡丹也好呀!”
她见沈峤没理自己,还在往前走,跺一跺脚:“好啦,这样磨蹭拖拉,你自己不急,奴家还替你急呢!这一战机会难得,许多人现在都拼了命地追过去,再晚可就占不着好位置了!”
说罢她伸手过来抓沈峤,沈峤待要避开,便听见她娇声哎呀:“送你一程呀,你躲什么,难不成还怕我轻薄你?”
沈峤无语,片刻闪神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白茸挟住他的一边手臂,运起轻功,几乎无须怎么费力,直接就带着他往前飘,速度之快,不比方才窦燕山矫若游龙的身形慢半分。
不管怎样,有人带总比自己走方便了许多,沈峤向她道谢,白茸却笑嘻嘻:“说谢多见外啊,若真要谢,不如你让我睡一晚,晏无师是不是还没睡到你?你这样的元阳之身,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虽说功力有些损耗,不过我也不嫌弃,我教你双修之法,说不定你功力恢复有望呢,不用去练劳什子的朱阳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