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眉梢微动。
“只要你帮我杀了邬和致。”曲丰羽说。
“你舍得?”江顾问。
“自然舍不得,我爱了他三百年,”曲丰羽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所以我更要杀了他,他将我耍得团团转,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咽下这口气,他敢骗我,我就敢杀夫证道。”
江顾微微诧异。
“我们曲家人可不好招惹。”曲丰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卫风算半个曲家人,性子也刚烈得很,若是你敢负他,下场只会更惨。”
江顾面无表情道:“我们是师徒。”
“你们已经神交过了吧?你身上他的气息都快溢出来了。”曲丰羽笑眯眯道,“别担心,我只是提个醒,毕竟你也说了,这傻小子对任何感情都太过认真。”
而且江顾这个无情道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能谈情说爱的人,她想象不出江顾和卫风情深似海的场景,反倒觉得哪天江顾会为了飞升一剑捅死卫风证道也不奇怪。
江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宋崇时推门走了进来。
马车摇晃,他步伐不稳,直接无视了江顾,坐在了曲丰羽身边,开口道:“再有半个时辰便到了。”
曲丰羽笑吟吟地望着他:“怎么,舍不得我了?”
宋崇时脸一黑,冷声道:“邬和致知道你在外如此轻浮吗?”
“有件事我很好奇,邬和致是他现在占据的这具躯体的名字,难道他去平泽之前,也叫邬和致吗?”曲丰羽纳闷道:“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宋崇时没好气道,“他都几百岁了,我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岁。”
曲丰羽顿时笑得不怀好意,“真嫩啊。”
宋崇时眉头皱得更紧,“等进了塔见到我哥,别乱说话,也别自作聪明,只要你能让邬和致现身,就能保住一命,否则的话——”
“否则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曲丰羽笑着接话。
宋崇时瞪了她一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再看曲丰羽,目光落在了江顾身上,拿着主子的架势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之前从未见过你?”
江顾垂着眼没说话。
“她叫灵儿,原来是在外院伺候的。”曲丰羽懒洋洋道,“她胆子小,你别吓唬她,有气冲我撒。”
宋崇时冷笑一声:“不会说话,不如将舌头割——”
吁——
马车停了下来,有人在外面低声道:“公子,
到了。”
宋崇时疑惑道:“这么快?”
“大公子改了入口阵法。”外面的人道:“还请公子坐稳。”
失重感传来,窗户上的流苏和桌上的茶点都漂浮到了空中,阵法扭曲时,一片黑雾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江顾的袖子里,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马车落地,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外面传了进来,曲丰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走吧。”宋崇时率先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