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她并非不知道他介意什么,她冰雪聪明,心如明镜。
陆屿然从灯影中走?出来,走?到她身前?,将她洗得湿漉漉但还未擦干的?手指耐心擦净,待擦完,将纯白手巾随手丢在?桌面上,看了她两眼,一句话没说,伸手扣着她吻下去。
他极沉默,极凶,不让人喘息,温禾安从中尝到惩罚意味,唇心被咬,舌尖也被咬,她吃痛,却见披帛落地,双肩上的?纱衣被指尖摩挲过?后如被火原地焚尽,露出雪白的?肌肤。
他气质冷怒,然身体火热,两股气息久违地触碰,甫一接触,便抑制不住的?情、动?。
明明知道时机不对,温禾安依旧纵容了他,因此吃了苦头。
床幔被抖下半面。
攀着他的?肩,进去的?时候,一点都不被允许后退,温禾安眼睛睁圆,闷着声音低低地哼,他被缠得紧,抓她的?手握住,眼瞳中也有?情欲,然最深处仍是两点寂灭的?深黑。
深夜漫长。
最后将她捞起来锁在?怀中时,她脸颊红红,睫毛颤动?,眼睛里全是水,手指和?指缝间汗涔涔的?。
今夜,他在?她身上得到了无数次回应,每一次都在?证明,他们那样契合,两人的?气息同等的?渴求着彼此。
她压根学不会拒绝他。
陆屿然从未被难题困扰如此之久,他性情高傲,事情从来只问一次。
他和?温禾安是道侣,是世间最亲密的?人,问也问了,聊也聊了,她身边一切正常,他不能屡屡忍受自己不被承认。
或许是她有?自己的?打算,是他患得患失,对这?件事太在?意,太敏感。
但。
陆屿然仰了下颈,静静低头看她透红的?双颊。
他无法不在?意,无法忍受他们之间再有?任何误会隔阂。
他曾因此失去过?一次。
六月二十七。
子夜,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商淮突然找上门来。
他亲自?上门,势必是紧急的事。
陆屿然唤了温禾安一声,撩开珠帘走到她桌沿边,她正在看书,侧脸安然恬静,此刻将书边一折,压到手边,无声看过来。他道:“我出去一趟,等会回。”
“好。”巫山的事,温禾安从?不多问,但见此情状,预料到什?么,嘱咐他:“注意安全。”
陆屿然推门出去,檐下?雨珠成串砸落,噼里啪啦如珠落玉盘,声势大得惊人?。
商淮抵墙靠着,身边站着幕一和?宿澄,俱是面色凝肃,心事重重,见他出来,商淮首先迎上去:“半刻钟前得到的消息,十五位长?老和?内山执事重伤濒死,被逼到了西陵,马上到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