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决定在萝州多留段时日。
凌枝过得还算舒心,商淮很会?照顾人,带着她见缝插针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唯一的遗憾是?,她发现自己叫不动温禾安了。
按理?说,温禾安也不该忙了。
但她整日都埋首书房,几?乎足不出户,喊她出去她都是?含笑拒绝,语气很温柔,含着歉意。但在一些小事与细节上,她恍若有无尽的耐心,比之前更为?包容,哄她真跟哄小孩似的。
凌枝只好作罢,自己玩儿。
书房里,温禾安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放下笔,将信纸折好,压进书中。
月流敲门走进来,低声禀报:“女郎,温流光和?江无双目前都在萝州,王庭与天都来了不少人。”
而云封之滨的热闹还没开?始就已经落幕,发生了三圣者在主?城内大打出手的事,谁还敢接着待下去,嫌自己命大啊?
“嗯。”安静了一会?,温禾安抬眼望窗外,轻声问:“名单核对了吗?”
“江云升来了吗?”
月流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份单子,囊括了两家中至少两成现在还活跃于九州的厉害人物,密密麻麻十数个,其中天都的五六位是?老熟人,温禾安曾经实实在在在他们?手中吃过亏,所以更像是?一份暗杀名单。
只是?人物众多
,看着触目惊心。
他们?若是?出事,无异于生生剜下天都和?王庭的一层皮肉。
难以深想。
“核过了,来的人与名单有九成重合,还有五个没收到确切消息,江云升暂时也没有。”她颔首,如实说。
温禾安从案桌上起身,隔着一段距离与月流对视,说:“想办法把人引到一起,你与他们?周旋时间长,知道要怎么做。这次不必权衡,不论手段,以我做饵,不损无辜人性命即可。”
月流是?她最出色的下属和?伙伴,执行她一切命令,当?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三天内做成此?事。”温禾安垂眼看自己的袖片,冷淡又疲惫地道:“旁人再论,江云升必须来,我等不了很长时间。”
月流推门出去。
屋里空旷安静,只能隐约听?见一点蝉鸣,重复着没有停歇,让人觉出窒息的燥热。
温禾安腿曲着,抵着书架,长时间盯着吐出香圈的足金三角蟾炉看,眼中寒冰漠然。她确实没有很长时间了,总共也就十五日,她要在罗青山跟陆屿然坦白?前将一切都解决掉。
她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是?死,她也要提前为?自己选择最有尊严与价值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