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原本定下的祭曲,用不了了!不仅用不了原定的祭曲,就连鼓…也都用不了了!”上官狄不明不白的说道。
站在空旷的庭院里,细雨落在上官狄的发丝和眉眼之间,她也不用自身的音气去抵挡。
她似乎是想要淋一淋初春的雨水,稍稍的冷静一二,同时也遮掩住自己眉宇间的忧虑和悲伤。
只是无论如何,她此刻都暴露出了一丝属于女子的柔弱。
这位空侯着一名不可能归来之人的女箜篌,这一刻似乎终于稍稍卸下了几分自己故作坚强的伪装。
“为什么?”
“不是说,祭礼八音,都很支持你么?”林商问道,他并没有那么细腻,察觉到上官狄情绪的微小变化。
祭礼四柱中,乐为礼之最。
古语有词:礼乐之邦。
乐是最古老的祭祀方式,而祭文、祭诗,反而都是点缀。
至于祭舞,当然也很重要。
但是,放在蚁林军这里却又不重要了。
因为祭舞的作用,是沟通亡灵或者鬼神,打通天地人之间的隔阂,进行某种沟通。
而蚁林军的战魂,都在属于蚁林军特有的契约空间里,根本无法通过祭舞沟通,以至于祭舞在祭礼中的作用,也就成为了一种象征,不具备过于真实的意义。
“因为多情僧!”
“他在遵月楼前的一曲‘将梵行’,将鼓曲之妙,推上了一个高峰。八音中的鼓礼樊东流,他是祭礼八音之首,听闻将梵行后,就回去撕毁了原定的祭礼乐章,又闭门苦思数日,如今已经多日不进米水。今天早上,他凿了自己的登天鼓,封鼓不再行乐,无论我怎么劝,都是无用。”上官狄叹气说道。
同为祭礼八音,上官狄能够懂得樊东流的固执与坚持。
也懂得他的爱惜羽毛。
在短短时间内,上阳城内连出现两首鼓曲。
这难免会被放在一处,相提并论。
而林商也无法对樊东流的决定,做出任何的非议或者不正面的评价。
因为,林商也很肯定,如果樊东流无法编出比‘将梵行’更胜一筹的鼓曲,那么他绝不会采用原有的那首曲子,作为祭祀蚁林军的祭曲。
原因很简单。
将梵行,是多情僧送给一群青楼女子的。
假设祭祀蚁林军的祭曲,竟然被一首送给青楼女子的鼓曲,给全面压制了下去。
那祭祀蚁林军的行为,岂不一开头就会被人笑谈?
又哪里来尊严和脸面?
“原来…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多情僧!”林商此刻恨吗?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