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朝后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赵息玄,下人终于问了一声,“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时运不济的赵息玄停下脚步。
他是为了能除林明霁才忍痛让他亲近西胧,如今林明霁走了,让谁捡了便宜他都要捶胸顿足。可白蛇已经献给楼西胧了,他又托辞是灵物,现在想杀了这白蛇也来不及了。
赵息玄又在房间里踱起步来,望见他阴沉脸色的下人这回不敢再问了。
……
太后的辇驾自宫门而出,官兵开道,将街上百姓都挡在了街道两旁。
林明霁骑马跟在太后辇驾旁,也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对太后亦是关怀备至,“下官奉命护送太后前往九华山,太后一路上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下官就是。”
玉青临答应了一声。
也是自成了宫妃之后再未踏出过宫门,此时此刻坐在辇驾中,听着外面的鼎沸人声,忆起入宫前恍若隔世的玉青临掀开帘子,隔着最外层那薄薄的纱帘看了一眼。
辇驾外就是骑着骏马的林明霁,今日灼灼骄阳,照的他一身白衣发了光似的。他本就生的清俊温雅,阳光照的他一张脸毫毛具现时,也照的他眼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似的。
意识到从辇驾里投来的目光,以为玉青临有什么吩咐的林明霁连忙勒马靠了过去,“太后。”
玉青临也是出生小门小户,性子比已故的太后与高贵妃都要柔婉亲切不少,“本宫常听皇上提起林侍郎你。”
本是正色的林明霁听清这一句时微微怔了怔,他正策马回望,鬓发叫微风轻轻拂动。
翩翩如玉,朗朗似星。
“皇上能得你这样的贤臣辅佐,也是幸事。”玉青临望着这个年岁几与楼西胧相当的文臣,面上也流露出几分慈爱之色。
“若非皇上提拔倚重,下官如今也只不过是市井一个藉藉无名的布衣。”
薄薄的纱帘飘浮开,被官兵拦在外面的男人一抬头便看清了辇驾中这个母仪天下的太后的模样。
正是凤冠压鬓,让那柔婉清秀的面容也显出几分尊崇来。
他一下瞪大双目,不自觉推起来面前官兵用来阻拦百姓的长棒。
“干什么!”官兵回过头一阵利喝,“冲撞了太后辇驾,杀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男子被官兵气势喝退,等他回过神来时,浩浩荡荡的辇驾已经走出很远了。他不甘心,推开拥挤的人群追着马车而去。
——是她!
——她居然做了太后!
当初得宫中贵妃授意,与一个宫婢,没想到多年之后,她竟成了一国之母!
“让开!让开!”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贵荣华,他愈发奋不顾身的向前追去。
今日当值的翟临正在目送太后辇驾,忽然见到一个男人追着辇驾而去,为保太后安危,翟临纵身一跃将这古怪男子拦下。只这身着一身黄色布衣,潦倒邋遢的男子,竟生的一双令他错愕的熟悉眉眼。
翟临短暂一怔后,收紧了按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干什么?”
看到拦住他的青年腰配长剑,着黑金色劲装,一副官府的打扮,男人便软了下来,他又不敢此时说明自己与太后的干系,讷讷赔罪,“小人是有急事赶着出城。”
翟临狐疑看他一眼——面前男子闪烁的目光,一下让他察觉了这个人在说谎。
虽然此人不会武,又没有携带行刺的工具,翟临为保太后安全,还是将他暂时扣押住,“等太后的辇驾出城,你就可以离开了。”
“官爷——官爷,我真的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