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倒不怕孙嘉柔,可如今苏烨被派去跟西北游民打仗,他多少担心,万一这个小子赢了,这孙家怕是又要起来了。孙家一日没倒,他到底还是提着一颗心的。才会二十年如一日的在孙嘉柔面前装模作样。“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孙嘉柔勾了勾嘴角,余光瞥见进来的老夫人,便止住了声音。老夫人瞧见两人,开口道:“你们夫妻倒是默契得很,一同来了。”这句话,若是不知情的,到还真以为苏长青是跟孙嘉柔一起来的。像是故意点明了两人的感情。“母亲,您怎么也来了?”没想到连老夫人都被惊扰到,苏长青难得有了几分愧疚,又生出几分古怪。虽说没有刻意提醒,可这个院子里的人应当是知道的。怎么请个大夫,闹得苏府的主子都来了。他上前扶住老夫人,“母亲,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碍事的。”“好好一个人在我们苏府出事,我能休息的下去吗?”老夫人瞥了苏长青一眼,在位置上坐下,“等大夫出来说了情况,我在回去吧。”“都听您的。”很快,大夫就出来了。他走到几人面前,拱手道:“文夫人是一时气血上涌,再加上怀孕,故而一时没有缓过来,才晕倒了。好好休息就好了。”“没事就好。”孙嘉柔轻抚胸脯,对上钟嬷嬷的目光,问道:“文夫人怎么会晕倒?可是出了什么事?”被孙嘉柔看着,钟嬷嬷也不敢去瞧苏长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苏长青轻咳一声:“许是下人没照顾好,不碍事的。夫人,既然人没事,你跟母亲就回去休息吧。”“侯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文夫人是客人,我们苏府的下人竟然照顾不周,这不是跟旁人说我们苏府管教不严吗?”孙嘉柔扫了周围一圈,冷声道:“藏月院里伺候的人都去领十板子,若是下次还伺候不好,就打发了出去!”“夫人,这……”苏长青哪里想到会有这样一出,孙嘉柔目光扫了过来,他又不知该如何劝阻。“侯爷,这样的事不能姑息,有一就有二,这一次文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可下一次呢?”“都听夫人的。”苏长青无法反驳,只得给了钟嬷嬷一个眼神。后者便带着一众下人去领罚。“侯爷不走吗?”孙嘉柔正要离开,瞧见还站在原地的苏长青,问到。“走,本侯自然要走。”苏长青本想留下来再看看情况,被孙嘉柔这么一说,只能先离开。可孙嘉柔径直将他送到了书房,“侯爷,我之前让人煮了汤,一会儿便能送来,你喝了就早些休息。”“谢夫人。”苏长青看着孙嘉柔远去的身影,无奈回了书房。他担心送汤来的下人瞧见自己会跟孙嘉柔通报,故而没有离开书房,只让小厮去藏月院送了话。可这一等,却只等到三更铜锣声。苏长青晃了晃脑袋,已经累极,推门一瞧,小厮都已经趴着睡着了。他重重踹了一脚,将小厮踹醒。“侯爷!”小厮慌慌张张爬起来,跪在苏长青的跟前。“夫人的汤还没送来?”“小的没瞧见有人来。”苏长青脸色不怎么好看,“那你还不去问问情况?”“是,是,小的马上去。”小厮赶紧起身往怀柔阁方向去,苏长青瞧了几眼,上了年纪的人越发撑不住,他只得先回房休息。此时,藏月院。屋内。苏崇忠和苏雨晴跪在文仪月的面前。“娘,儿子知道错了!”苏崇忠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倒没有之前疼,只是跪了许久,膝盖开始泛疼了。屋内只有苏崇忠的声音,苏雨晴却不敢开口。她看得出来,文仪月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那些个花瓶瓷碗,卖了一千两?”文仪月手里正拿着一个赝品,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但她并非生气钱的事情,而是觉得兄妹俩如今翅膀硬了,竟然对她都敢阳奉阴违了。“差,差不多。”苏崇忠的声音弱了几分,似乎被文仪月的情绪吓到了。“你倒是厉害,来苏府之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去赌,别去赌!你倒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文仪月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似乎有些呼吸不稳。苏雨晴慌张道:“娘,您注意身子。”“我看你们是想直接把我气死?这侯府少爷,小姐的称呼,你们是不想要了吗?”“娘,我们不敢!”苏崇忠和苏雨晴赶紧回到。若是文仪月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的好日子也就该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