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百姓,欺压良民,强抢民女,一桩桩一件件,他深恶痛绝的事,全让他的家里人,仗着他的权势做出来了!
他也成了个罪人!
往日京城里,解倾能只当解绛是风流,是洒脱不羁,还能找一二借口。
如今呢?
一条条人命,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被他杀了啊!
三个铜板买下三十亩良田,这等事他解绛竟也做得出?!
因为心情不好就杀死平头百姓,看上良家女子好颜色便要胁迫人顺从。
解倾一头撞上木栏,痛苦的哭出了声。
他的弟弟,究竟何时变作这般模样?
“阿绛,为兄当真看不懂你了。”
“你还记得吗,我们兄弟小时候被乡里欺负,你说的是什么?你说要做个清廉的好官,要让天下像我们兄弟一样的穷人头上有一片青天,要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国为民,救苍生于水火。你全都忘了吗?!”解倾咆哮。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你变成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恶人!”
“你得到了权势,带给百姓更多的恶!”
“你怎变得如此面目狰狞了?!阿绛!”
解绛呆愣地看着解倾咆哮,而后,忽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当真不知道?”
“解倾,这些年你骗自己骗的,是不是早就深信不疑了啊?”
“我从来就没变过,你脑子里幻想的弟弟,是不是和我不大一样啊?”解绛笑的解倾的心沉到谷底,越发冰凉。
寒意似乎笼罩住了他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这种感觉,是无可辩驳之后的无能为力。明知该有所作为,却无法作为。
他浑身发软、发抖,颤颤巍巍,几乎无法站立。
兄弟
“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不然为什么你要劝我把命给你?你答应我的,我把命让给你,你护我一世周全。我让你去救你的百姓,你的天下,你要护我一辈子,你忘了吗?!”
“当年如果不是我,你怎做的如今封疆大吏?是我把我的命让给你了,你欠我的!”
解绛似笑非笑的盯着解倾,一时间,让解倾不敢直视,下意识躲闪他的视线。
恍惚间,解倾好像又回到了让他改换人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