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跑太疲劳,小心些疲劳驾驶。我那司机挺靠谱,你跑深圳,让他帮你开开车好不好?”
“赵总的司机,我差派不合适。我都习惯了,要是疲劳有需要,助理可以帮我开。”
他瞥见她肩臂位上落了只蚊子,用手扇了扇。
“这边住哪?酒店?”
“有个公寓,项目附近。”
“住得习惯吗?”
“方便工作就行。”
“邓琳说得没错,工作是你的全部。”
“她怎么又说我?”
“茶山上,那晚吃饭,提到你,有个认识你的老领导,他问邓琳你有没有男朋友,说想给你介绍一个,邓琳让他省省心。”他笑笑看她。
她抚了下额头很无语,拢住被风吹散的头发,“对,我就是个工作机器。”
“我在美国那会也是个工作机器。”
他想让她更多了解自己,提及自己的过去。
“你在美国做什么业务?”
“ai,医疗方向。”
“挺好啊,怎么没做了?”
“不是完全没做,卖了大部分,我留了20的股权,自己的精力就不参与进去了,出局,纯投资,他们现在干得比我当时好。为什么会卖——”他顿了下,缓缓说,“因为故人,一个挚友。”
她没再继续问,他收不住想向她敞开他的内心。
“我的合伙人,忘年交吧,我们一起做公司,我们俩理念有些不一样,我想迅速做上市,做大,去争去抢,所有的激情,精力,全部投在上面。他总劝我稳着来。他是一个非常有趣、丰富的人,喜欢喝茶、旅行,喜欢各类极限运动。他本来想休息,为成全我,全力帮我弄公司上市,他离世那天,我们在一起聊工作到很晚……他其实可以很好地享受他的生活……”
他看了眼远处璀璨的集装箱,没染上什么光亮,看回她,眼里坦露的真诚,吸着她走进。
“这个事对我影响很大,我一直追求的东西和很多东西比起来,或许一文不值。现在想做的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你现在做纪幸多,是你想做的事吗?”
“做纪幸多,更多是为了赵良伟的期望和康复。那天我在香港的一条街上,走了很久,临时做的那个决定,我是挣扎过的……我把公司整出个样子,就交给张权了,我还有其它事要做。”
她没再吭声,他的敞开,解了些她曾有过的好奇心。
有电话过来,是何江海。她走到一边去接上。
何江海和她聊了几项事,突然问起:“你和‘纪幸多’的赵霁赫交情怎样?”
她顿了下,看了一眼正在眼前的人,往一侧走了好几步,说上,“之前在南则惠打过交道,也一起在慈善基金会的嘛。”
“那块地马上要去拿了,你还是要尽快落实家养老机构。我前不久找他谈合作,我看中他那个养老品牌,想和他签个战略合作协t议,这个人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挺保守,没想法。”
她看了一眼赵霁赫,“那么多养老机构,你应该是考虑了他背后的医疗资源和团餐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