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紧急军情。”
“说!”
“后金大汗皇太极亲率大军十万精兵,绕过关宁锦防线,借道蒙元族,从草原突入,自西向东,一路打至山海关,沿途劫掠烧毁民舍无数,后退回沈阳。”
“什么?”
沈炼猛然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怒不可遏道:“数以十万计的后金军来袭,又出现大规模抢烧,绝非一夕之事,怎么直到后金军安然撤退,才传来消息!”
“回指挥使大人,后金军来袭,是七月份的事,那时先皇落水,朝廷上下乱作一团。
边关坐镇的宦官,是魏忠贤的义子干儿,坐镇的文官,是东林党人,我方坐镇千户,是骆养性,听从前两人的建议,联手瞒下了此事。
而如今,辽东百姓无物可食,又遭逢大雪,饥寒交迫之下,近百万人化为灾民,正向京城涌来。”
“百万灾民!”
沈炼只觉得眼前一黑,扶着桌案,良久才缓过劲,喘着粗气道:“藏不住了,才知道上报,骆养性,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骆养性自知罪无可恕,已主动进入囚车,不日抵达京城。”
“不够!”
沈炼目光中闪烁着滔天怒火,恨声道:“边关坐镇三人,及其三族族人,全部抓住,放跑一个,本指挥使就拿你们的脑袋补上!”
“卑职遵命。”
“来人,准备入宫!”
沈炼瘫坐在凳子上,沉思之后,无力道。
完了!
全完了!
新皇登基之日,没有立功不说,又送上这份“大礼”,想不死都难。
可作为皇帝耳目,知情而不报,更是取死之道。
这一刻。
他是恨极了宦官和东林党。
“指挥使大人,紧急情况。”
“说!”
翻身上马,沈炼正准备扬鞭前往皇宫,亲卫再次前来。
“魏忠贤在京中的私宅,烧了。”
“烧了?”
沈炼一时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今晚的情报,个个出乎意料。
下意识地。
望向魏家私宅的方向,隔着雪幕,也能看到火光,正有漫天之势。
热感,令人窒息。
“不对,今夜魏忠贤和客氏广邀党羽前往私宅,那岂不是……”
“回指挥使大人,今晚有两百二十五位官员造访魏家私宅,起火之后,未见有人跑出。”
“所有人,随我前往魏家私宅!”
沈炼扬鞭纵马,眼中的火光,逐渐变成了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