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弯腰捡书的宿千祭,狼奇大惊:“主子,我来吧。”宿千祭冷着脸,死死咬着牙:“今天别给江杳送吃的。”“是。”狼奇整理着书,有些不解:“为何主子不给江杳喝下圣水?”看着恢复原状的书架,男人终于舒心的吐出一口气。他盯着书架,慢悠悠的说道:“这么呱噪,我怕天兽下不去嘴。”狼奇一怔:“江杳呱噪吗?”恍然间明白:“主子的意思是,江杳心里很呱噪?”宿千祭没再说话,摇动轮椅来到书桌前。国书还剩下不少,不快些怕是离开前写不完了。“主子,江杳她心里是不是骂您了呀?”这个问题狼奇老早就想问了,但怕惹恼宿千祭,可再听他说江杳聒噪,就忍不住好奇了。男人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狼奇赶紧解释:“我只是想知道她都骂了主子些什么,下次遇见她我教训她去。”其实更多的是好奇什么样骂人的话,能把宿千祭气到失控的。“若是无事,就随白刍一起吧。”狼奇嘴角抽搐了下,回头看去,隔着屏风后有一白团子,两脚撑着墙,两脚撑着地,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又困又不敢睡。“主子,我还要给您研墨呢。”江杳又蹦又跳的来到侧院,她的院子离宿千祭的前院最近,路程并不远。“江二小姐。”何婉儿似乎是故意等在这里的,见她经过叫住了她。江杳想到那晚她救了她,回头朝她善意的笑着。“你叫我江杳就好。”何婉儿很文静,话也很少,待人也很和善。她走上前来,面色冷冷清清的:“江二小姐可还记得那天我救了你?”看来对方似乎不想跟她深交,还是这么客套。“当然记得,还没来得及谢谢何小姐。”“不知江二小姐可有想过要报恩?”江杳微怔了下,何婉儿对她不光客套,还刻意在疏离。“这恩自是要报的。”“既然江二小姐要报恩,就请以后你们姐妹三人之间有任何争斗,都请别再带上我。”江杳诧异,瞬间明白了何婉儿的意思,在宿千祭没走的这一年里,她只想低调的在绯烟宫度过。“你放心,今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何婉儿点点头漠然转身离开。江杳看着她的背影,浅浅一笑,何婉儿的性格她还是蛮喜欢的,没有心眼为人也低调。今天宿千祭被她气到了,她以为不用到前院伺候了,没想到回来一会又被刘嬷嬷叫去了。关键这个点是饭点啊。江杳拖着咕咕叫的肚子又来到了前院。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饭香。——天呐,红烧肉,糖醋小排,又香又浓的鱼汤。听到这声音的男人眉心一动,放下手中的书:“狼奇,开饭。”狼奇将轮椅推了过去,距离把握得十分恰当,男人眼前的碗筷摆放也特别规整。江杳小碎步走了进来,小眼神时不时的往桌上瞄去。“宿公子,我来了。”——吃饭的时候叫我来?难不成这位大魔头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寂寞,找个人陪伴?宿千祭蹙眉,不是变态就是大魔头,他在她心里就没有半句是好的。“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江杳乐呵呵的应声:“是。”拉开凳子,然后坐下,还非常熟稔的拉过一盘备好的碗筷到自己面前,也摆好了准备开饭的姿势。然后就发现在场的刘嬷嬷,狼奇,以及轮椅上的男人,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江杳愣了愣,有些不自然的挪动了下不太舒服的屁股:“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刘嬷嬷严刑厉色:“江杳姑娘,您来是伺候宿公子的,谁让您坐下开吃了?”江杳浑身一僵,扭头木讷的问宿千祭:“宿公子叫我开始就是开始伺候您吃饭?”宿千祭轻飘飘的看着她反问:“不然你以为呢?”江杳:“”——天哪,哪里有地洞,给我钻一下好不好?丢死个人了。刚刚还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江杳,又怏怏的起身,放好筷子,再走到了宿千祭边上。——我就知道这个大魔头,叫我来怎么会是叫我吃东西的,他不断我粮就不错了。男人冷哼一声,还真叫她猜对了,他就是要断她粮。“布菜。”江杳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骂了。——我看你断的不是腿,是手,不,你断的是脑神经。虽然心里在骂,手可是没有闲住,一个劲的给他添菜。“够了。”男人冷冷的出声打断,再不叫,他碗里怕是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