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嘻嘻笑起来,鲜红的嘴唇咧得老高,“父亲,你这么喜欢二哥哥,怎么忘了这一茬呀。依我看,这饭就别吃了,好吗?”
容修永面色骤然铁青,他怎么会不知道容玥胳膊废了,只是不知道是谁伤的。可废的是左臂,又不耽误吃饭写字。容钰这一出分明是故意在大伙伤口上撒盐,没事找事。
“混账,你二哥胳膊受伤,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容修永指着容钰鼻子大骂,“不吃就给我滚出去!”
容钰摇头晃脑,“我不吃,我怎么配吃父亲这里的饭,只是我不吃,就谁都别吃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容钰的嗓音全然冰冷,脸上的笑意也募地消失,面无表情道:“卫五,把桌子掀了。”
“是。”卫五漠然应道。说罢上前两步,在众人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把掀翻了饭桌。
“啊!”白氏尖叫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宛如凝固的沉默。
下人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容修永则瞬间暴跳如雷,怒气冲冲走向容钰,似要打他,却被卫五一把拦住,如铁钳般结实的手让容修永动弹不得,手腕都麻了。
儿子大闹也就罢了,一个奴才也敢冒犯他,容修永怒不可遏,“放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信不信我把你发卖了!”
容钰道:“那父亲可要失望了,卫五不是奴才,他是我请回来的护卫,是良籍。”
容修永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满面青紫。他使劲儿往回抽,怎么也抽不回手腕,这么一会儿功夫,整条胳膊都快没知觉了。
白氏在旁边吓得面如土色,尖声喊着,“来人!来人!”
这时,容府的下人们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打算拿下卫五,谁料卫五一只手也能对付他们,一脚一个全都踹出好远,期间动作太大,还把容修永甩得差点摔跟头。
容玥看不过去,“三郎,适可而止。”
他原本还想训斥容钰忤逆不孝,可看着容钰阴鸷的眼神,竟不敢开口,生怕惹得他更疯,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容钰始终看好戏似的,以手支颌,直到那些下人全被卫五打的爬不起来,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行了,卫五,怎么这般不知好歹,伤了我父亲,我回去定要罚你。”
卫五眼神毫无波澜,像最忠实的忠犬一样回到容钰身旁,低声道了句“是”。
白氏慌忙查看容修永的胳膊,见上面已经淤青,一叠声儿地问,“老爷,老爷,疼不疼。”
容修永又惊又怒,脖子上都鼓起青筋,“容钰,反了你了!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大逆不道,倒行逆施,目无尊长,我定要——”
“定要什么?父亲莫非想要报官将我抓起来吗?”容钰懒洋洋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皇上才失去了一个儿子,又因为二哥差点迁怒我们家。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父亲你说,皇上会怎么看呢?”
怎么看?子不教、父之过。皇上本来就因为之前容玥的事叱责过容修永,这一次恰好又赶上三皇子谋逆的事,皇帝难免联想,到时自然是狠狠治容修永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官帽保得保不住都不一定。
容修永瞬间想明白过来,背后冷汗都爬了一层。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容钰,竟有些投鼠忌器了。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容钰,“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
容钰状似苦恼,“让父亲生这么大的气,的确是儿子不孝,要不我还是去跪祠堂吧。只不过父亲也知我腿脚不便,这万一碰倒个香烛,烧了祖宗牌位……”
“滚!你给我滚!”容修永一个杯子砸在容钰脚边,气得随时要晕倒,“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容修永以后没你这个儿子,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好啊,那我等着父亲给我出具文书。”容钰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作家想说的话:】
久等了,让钰钰发个疯,怕他憋坏了
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