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王子逾风风火火地跑远了,声音裹在风里,短暂又飘忽。
沈遐年身子僵硬站在原地,机械地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那一边脸颊,柔软湿润的触感似乎还留于其上。
还说只把自己当朋友,口是心非。
沈遐年心里说不出的松快,望着王子逾走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脚尖一点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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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王子逾前脚刚在位置上落座,气还没喘匀,金夫子后脚就跟着进了门。
“子逾,你今日怎的还迟到了?从前你可是从不迟到的。”王子服小声问他。
王子逾看了一眼金夫子,小声回道:“也不算吧,金夫子在我后面进来的,他向来都是提前到的。”
“已敲过钟了,金夫子也是来晚了一步。”
“肃静。”
金夫子一说话,两人迅速噤了声。
今日的金夫子看上去有些不同,一向严肃,不茍言笑的脸上今日竟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连训斥的话听起来都不如从前严厉。
待金夫子讲完课,又告诫众人:“离府试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下场的几人这一月要更加勤勉才是,切莫懈怠。”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出了门,室内的众人又热火朝天地讨论起一月后的府试来。
王子逾趴在桌上,忽然想起昨天夜里饭桌上王太常问他的话。
反正科举肯定是走不通了,且不说他现在只是学个皮毛,便是真能侥幸考中,他也不是入仕为官的料子啊。
难道要这样在学堂待一辈子吗?该不会老了变成第二个“范进”吧……
“郎兄,你这次府试是要下场的吧?”
王子服的话拉回了王子逾的思绪。
“是。”郎玉柱温吞答道,“已是第二次下场了,不知这回能否得中。”
郎玉柱年纪比他们都还要大好几岁,科考的经验比他们都要丰富许多。
“嗐,你最近课业优异,还屡次得了金夫子的夸奖,想必这次是一定能榜上有名的。”王子服转过去鼓励他,又笑着打趣道:“待你中了秀才,也该迎娶你那金屋藏娇的美娇娘了吧?到时候双喜临门,可得大办一场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