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道不小,直掐的绮桑呼吸困难,很快涨红了脸。越初寒紧紧捏着拳头:“心法不在我身上。”孟青听了,即刻露出点鄙弃意味,款款道:“既如此,那就静候越庄主将封神决送至七星阁。”越初寒咬牙切齿道:“孟青——!”见此情形,柳舒舒忍无可忍,抬手道:“不必与她废话!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杀了她!”众人立即会意,纷纷冲上前方将孟青与绮桑围了个水泄不通。柳舒舒立在人群中央,傲然道:“孟阁主,你现在的处境可没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人多势众,你是插翅也难逃。”孟青从容不迫道:“哦?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本阁主?”柳舒舒道:“你已经被包围,又无真气抵挡,若想逃命,唯一的法子便是效仿那少年跳崖,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敢么?”那少年毫发无损,又轻功绝妙,即便跳崖也不会死,而孟青此刻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真气消耗殆尽,若是跳崖而逃,便是自寻死路。终究是顾念着绮桑,越初寒到底不愿将她逼到绝境,只开口道:“把绮桑还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走。”柳舒舒愣了一愣,责骂:“越初寒!”越初寒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仍是不屑乘人之危,今次你真气不足,先前那一战算不得数,你若肯放人,待你恢复如初,你我择日再战,一分高下!”雪白长发迎风而动,眉目沉静,透出一股浩然正气。孟青却是听地发笑:“越庄主,你和魔教中人讲道义,实在天真。”她说着,忽地将绮桑搂进怀中,毫不犹豫地转过背朝崖底纵身一跃。只听绮桑尖叫一声,两人的身影瞬间便坠去了下方的迷雾中。“越初寒,你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轻柔的话语回响天地,带着不容分说的决断和胜券在握。“不好!越姑娘!”“越姑娘也被她拉下去了!”“这、这可怎么办!”……越初寒瞳孔急缩,下意识唤了一声绮桑的名字,本能地朝那崖边飞快掠去。见她此举是要跟着往下跳,裴陆眼疾手快地将她往回一拉,怒道:“你发什么疯!”越初寒挣扎,急的额角青筋暴现:“孟青自顾不暇,绮桑被她拉下去必死无疑!”裴陆死死拽着她,忍不住吼道:“所以你也跟着不要命了!事已至此无法挽救,你冷静下来!”“你要我如何冷静!”茶色眼眸有怒火,也有少见的泪光,越初寒痛苦道,“她会死的!”裴陆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眼见绮桑坠崖,他也是痛心疾首,可事情发展到如今模样也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好言劝慰:“你都听见孟青方才说什么了,她说你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就证明她即便是跳崖也能活下来,为今之计应该尽快去崖底搜寻!”越初寒情绪激动,难以平息:“就算她能活,又岂会管绮桑?!”“总之你不能跟着跳!”裴陆扭头,“舒舒!把她给我绑起来!”见得绮桑被孟青带入崖底,柳舒舒亦是悲痛难忍,闻言赶紧掷出白绫将越初寒捆了个严实。裴陆顺手点了穴,镇定道:“所有人,现在立马赶去崖底救人!”越初寒身不能动,急得目龇欲裂:“你们两个快将我放开!”柳舒舒看了看那崖边,懊恼地叹了一声,“已经跳了一个!你还想跳下去?想都别想!绮桑妹妹是死是活也得亲眼看了才知道!”越初寒气地火冒三丈:“我是庄主!你们敢!”她这是气昏了头,已经失去了理智,裴陆没心情和她废话,低沉道:“你什么庄主?何时行过登位大礼不成?给本公子好好儿待着!”他说完这话,直接点了越初寒的睡穴。“来人!把小庄主送回流云关!”很快,有弟子前来,当即便将越初寒给抬了下去。柳舒舒情急道:“快走!”两人不再多言,急急飞身赶往崖底。……而此刻,重重迷雾中,紧紧相拥的两人犹在急速下坠。破裂般的风声在耳边肆虐不休,周身温度冷到极点,仿佛折翼的鸟儿,身子半点挣扎之力也无,只能任由自己在空中回旋。绮桑本就恐高,此时更是被这下坠感给激的心脏骤停,嚎叫声就在嗓子眼儿,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心中绝望至极,被恐惧包裹,她两眼渐翻,意识如退潮般缓缓消失。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残存的意识眼看就要无影无踪之时,身子却忽地狠狠一顿,失重感归于平静,绮桑心口一抽,霎时间又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