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红水晶闪着漂亮的幽光,连带着那双眼眸也变得深沉起来,孟青盯着她道:“因为那副贺寿图,是我费了整整三月才画成的。”此言一出,越初寒显然一怔:“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脸色大变,“你……你是……?!”一片鸦雀无声的情形下,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便听孟青一字一顿道:“越惜竹,这个名字可还耳熟?”恍若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劈在心间,越初寒面色一白,不禁后退一步。和她的反应一样,东境众人亦是如遭雷劈。“越惜竹?越长林之女!”“没错!越长林有一独女,的确是叫这名字!”“难道孟青……就是越惜竹?!”意外接连发生,骇人听闻之事接踵而来,人人都是一惊未平一惊又起。给了父亲,可越长风不甘心,祖父刚咽气便与父亲争抢起来,父亲一生都将名利看得淡,拱手让出了庄主一位,可越长风委实是个饭袋脓包,东境在他的治理下乱成了一锅粥,父亲不忍祖父一世心血被他糟蹋,整日跟在越长风身后收拾烂摊子,可越长风却唯恐父亲抢了他的风头,容他不得,为了坐稳庄主之位立下威信,他意欲除去七星阁成为武林霸主,才有了后面残害孟霄逼死我父母的事,你能有今日的苦果,也只怪他没为你积德,恶有恶报。”一言一语说得并不愤然,反而很是平淡,听完她这番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变换不断,却也无人再窃窃私语。旧情挑明,当年之事总算沉冤昭雪,想不到十五年后听到的真相竟会是如此之大的反转,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先是抢夺原不属于自己的庄主之位,登位后又并无本事打理东境,还嫉妒兄长才干将他视为眼中钉,尔后又利欲熏心企图吞并西境,一念之间残害了两位手足,造下这不可饶恕的罪孽,也间接导致了孟如云与孟青之后的悲剧,这般深仇大恨,也无怪乎她们会找自己的麻烦,势要灭掉碧云山庄了。越初寒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原本紧握着的佩剑缓缓跌落去地面,夜色渐浓,明月不知何时悬去高空,在那清冷月华的映照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不见丝毫血色。敬重的父亲原来真是这样的人么……她想。即便那些事都是父亲做的,与她无关,可这江湖向来讲究父债子偿,如今父亲已死,他所犯下的罪过自然该由她来偿还,不然事到如今,她该如何面对东境子民,又该如何面对深受此害的孟青和孟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