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观沧五官立体,侧颜更是十分优越,只是看上去还是会让人产生些瑟缩的胆寒。苏折早就看习惯了对方这张坏脸,时刻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听到苏折放下手机传来的细微声响,闫观沧睁开眼睛。苏折见人醒了,口吻如常,“闫总。”闫观沧没去看他,“什么事?”苏折:“闫总后天有公务或私人安排吗?”话语传到耳边,男人放在侧面的手臂一僵。闫观沧转头便对上了苏折略显期待的目光,对方面上没什么情绪化的色彩,一双如清潭般的眼睛还是像往日一般平静,对方衣衫工整的坐在他身侧,从头到脚都透着严谨一丝不苟,但闫观沧不知怎的,偏能注意到对方那份旁人不可察的期待。对方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边眼镜,更是衬的苏折极具个人色彩,打理精密的头发,领口扣到最顶颗的扣子,修剪干净的指甲和包裹着双腿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苏折给人一种极强的斯文规矩感,然而就是这种禁制的规矩感,越发想让人看看对方被迫越矩的不甘到底是何模样。好比开在淤泥中的花,就是因为太过干净与外界格格不入,才会不禁想让这花被淤泥侵染,看看花是否会像昨日那般高矜,还是会为了回到枝头不得不屈扶在人身上。闫观沧喉结一滚,有些口干。见人久久不回话,苏折又问了一次,“闫总后天有公务或私人安排吗?”闫观沧耳尖悄然爬上抹红色。这是要约他出去吗?《三分钟让男人为我花十八万》中第五条告诉他要矜持,但看着对方的眼睛,拒绝的话一时有些难以开口。闫观沧沉默半晌,“没有。”“真的吗,太好了。”男人一向平直的嘴角难得有了些弧度。“那后天我正好去帮朋友买一些土特产。”闫观沧嗓音刻意无所谓,“随你便。”随后猛地一僵,“你说什么?”苏折不明对方为何这样问,重复了遍,“帮朋友买土特产。”闫观沧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朋友?”苏折语言无懈可击,笑容得体,“他身子不便出远门,我买些特产给他带回去。”十分为人着想。一听身子不便,闫观沧就知道是对方那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腿折了,三天两头进医院的倒霉蛋师父。闫观沧心中一时不是滋味,不爽地咬了咬牙。苏折:“闫总需要我帮带一份吗?”闫观沧声音烦躁,“不需要。”但之前好好的师父变成了朋友,让闫观沧不得不怀疑那倒霉蛋到底是什么身份。“你那朋友多大?”苏折:“今年三十八。”比苏折整整大十二岁,闫观沧松了口气。下一刻,苏折:“我觉得人生阅历丰富的人十分有魅力。”然而这话传入闫观沧耳中就变。男人,听见了吗,我喜欢年纪大的,越老越好!车辆到达酒店,闫观沧一路黑着脸进了房间,对方的坏脾气苏折早已见怪不怪,拿着房卡回了自己的套房,毕竟明天的慈善晚宴有的忙。第二天晚间,苏折穿戴好礼服,一身黑色暗纹刺绣的黑色西装,平时领间的领带被领结代替。魏敏换了套玫红色的晚礼服,两人收拾好后便带着其余下属去找闫观沧。闫观沧出来时瞧了苏折一眼,随后上了车赶往晚宴。晚宴主办地在一家高级大型会所,奢华典雅,场内装潢精工大气。闫观沧一行人进来,顿时吸引了四周的目光。商界天之骄子时隔半年的第一次露面,自然有人提前打好了算盘。很快陆续来客套敬酒的人蜂拥而至,闫观沧神情肆意洒脱,久经商场游刃有余,高大挺拔的身躯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苏折站在人身侧,虽然闫观沧脾气差是差了些,但在商界的地位却是不可否认的。晚宴后半段便是舞会,闫观沧已经倦了这阿谀奉承虚伪的场面,迈着长腿远离人群,瞧见身后跟着的人,嗓音懒散,“你们玩你们的。”苏折知道这句并不包括他。其余人散开后,苏折依然谨守职责的跟在人身后。闫观沧在一处较为隐蔽的轻奢沙发上坐下,抬手扯下领间的领结,解开了两颗扣子,男性特征突出的喉结露出,目光厌倦的看着舞池。瞧见苏折还跟着,闫观沧:“你也去吧。”苏折一愣,没说什么,迈步离开。闫观沧看着苏折的背影,肩宽腰窄,一双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就是这般正经矜持不可攀的模样,半年前倔着性子跟他撒娇使脾气。失明时闫观沧想象不出小护工的模样,现在见着了,他却又想象不出对方撒娇又是怎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