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她的庶妹贺元清。
前世,萧玄璟要了一晚上,天亮才愤然离去,贺元清是次日来的。
这一世,他未来得及折磨她,便被她强行结束。贺元清来得如此迅速,必是萧玄璟担心她失了清白寻短见。
门外,贺元清敲了两声无人回应,推门而入。
床榻一片凌乱,青白的床单上一抹暗红极为刺眼,空气中暧昧却让人醉生梦死的味道无法忽视。
而贺栀宁,只披了一件男子外袍。
标志性的玄青色,象征着权力地位的金丝蟒袍,独属于东陵皇室那个最完美,又让人望而却步的男人。
今夜,他们不仅做了,他还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贺栀宁身上,她怎么配!
为什么摄政王宁愿碰容貌丑陋的贺栀宁,也不愿看她一眼?她的心好痛。
极力压下心中的酸楚,贺元清坐到床边,握着贺栀宁的小手,娇美的脸上布满担忧,“姐姐,摄政王太过分了,居然不顾姐姐的名声,强行毁了姐姐的清白。”
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簌簌滚落,“姐姐没了清白,将来如何嫁给太子哥哥?若是太子哥哥知晓此事,一定会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
可惜清儿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姐姐报仇。都怪清儿没用,没能及时阻止摄政王的恶行…呜呜呜…”
看着贺元清哭得惺惺作态,贺栀宁心中冷嗤。
前世,她便是被贺元清说来就来的眼泪所骗,以为贺元清对她姐妹情深,是真心为自己难过。
殊不知,故意提及摄政王毁她清白,提及太子会伤心,是让她恨萧玄璟,让她觉得失了清白,背叛了心爱之人。
太子萧文策确实如贺元清所言,伤心欲绝,却从未想过抛弃她。
他安抚她,“宁儿,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萧玄璟。孤喜欢你的一切,便不会嫌弃你非清白身,相信孤。”
他还承诺,“宁儿,等孤坐上帝位,一定亲封你做孤的皇后。如若违誓,孤不得好死。”
多么美好的誓言,多么忠贞的男人,所以她对萧文策始终心怀愧疚。
愧疚越深,对萧玄璟的恨也就越深。
为了报复萧玄璟,她听从萧文策的诡计,在他面前学乖,佯装接受他的深情,花了近五年时间,与萧文策里应外合,夺了他的兵权,害他差点死在北境极寒之地。
她逃出王府,以为终于能摆脱缠她五年的噩梦,却不料,迎来的是新一场噩梦。
萧文策登基后,她的丞相亲爹被扣贪污受贿的罪名,她母亲的母家定北侯府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最终丞相府和定北侯府满门抄斩。
她天真地以为不是萧文策的错,在永德殿跪了三日三夜,请他重查两案,还亲人清白。
他却说:“宁儿,知道你的脸有多丑么?朕只要看到你这张脸,朕就想吐。”
“你……”他曾说,不嫌弃她脸上的疤痕。
他冷笑,一字一句似锋利的刀戳进她的心窝:“宁儿,知道朕为什么那么爱你么?
不过是因为朕需要丞相的忠心,需要定北侯的支持。而今,朕大业已成,他们自然没了价值。”
“萧文策!你无耻!”是她错把利用当深情,是她害了自己的亲人……
“宁儿,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朕会给你留具全尸。”萧文策轻抚上她枯槁得没有半分血色的小脸,笑声里透着令人作呕的怜惜和阴谋。
她爬起来,同他拼命:“萧文策,你……不!得!好!死!”
可一人难敌千军,她遍体鳞伤,倒在了他脚下。
萧文策厌恶地将她踢开,命人把她倒吊在皇城墙上,留下最后一口气,只为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
取……取萧玄璟的命。
她以为,萧玄璟恨透了她,根本不会钻入萧文策的圈套。
可京都飘起第一场雪时,那个傻兮兮的男人为救她,孤身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