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宛这话可以说挑不出丁点差错,就算是泠妃都被她这虚晃的说辞激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的她只当夏侯宛是一个眼见少,心思浅的人,可自打她成功孕有皇家子嗣后,她对其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如今听她这反击更觉是一个害人精怪,只是平时隐藏的比较严实而已。
:夏侯宛矛头指向
因着头衔最高的两名嫔妃在大殿里面掐架,殿前侍候的宫娥们自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忙着将此事转告给鱼乐,鱼乐则火速敲响了商雪羡的门。
虽然主子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可他走之前也下了死命令,自己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娘娘的面前。
所以,她这一辈子的荣辱其实已经与商雪羡绑在了一起,再也不是靳修的暗子,而是商雪羡的心腹。
“娘娘,前殿……”
她絮絮叨叨地将前殿的事情一一回禀,商雪羡则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从梳妆台前拿起一根金钗别在了头上,令她那本就清丽的容颜更增了几分精致。
“她们可不是没脑子的,不会将事情闹大,你无须担忧。”
不管是泠妃还是贤妃,这二人都是难得的人精,而且身份也相当的特殊,她可不想轻易干涉二人的事情,免得出力不讨好,最终还惹了一身腥臊。
“泠妃娘娘倒是无碍,只是贤妃如今身怀有孕,她若是动了肝火有一个好歹,怕是会将矛头指向娘娘。”
鱼乐倒也是真心诚意地为商雪羡着想,那个孩子虽然不是帝王期盼的,可终归是皇室血脉,若是出了事怕是会牵扯到商雪羡。
“出去看一看吧!”
商雪羡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倒不是真的被鱼乐刚才的话打动,而是想去瞧一瞧这位贤妃娘娘要做什么妖,毕竟靳修可不在。
她以前便听母亲提及一些皇宫琐事,知晓这后宫的嫔妃为了争夺帝宠处心积虑,可这好多事情放在北魏后宫则有些行不通,总觉得极为怪异。
按理说后宫的嫔妃们应该去吸引靳修的眼睛,可令人奇怪的是,靳修在的时候她们一个个龟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面,如今靳修南下了,一个个倒是出来喘气儿来了。
商雪羡走进去的时候,泠妃和贤妃之间的炮火倒是落了幕,因为贤妃好似将眸光瞅准了郭昙,这个虽然诞下帝王长子,却像是隐形人似的郭婕妤。
郭婕妤本就是一个柔顺的性子,如今被夏侯宛这无缘无故地一通抢白,脸色早已经红的像是那醉人的胭脂,一双纤细的手指紧紧交错在一起。
商雪羡鲜少见到郭婕妤,她平素也是极为低调的一个人,倒是不曾想生气的时候居然是这般模样,倒是一个纯情似水的人儿,怪不得靳修会让她诞下龙嗣。
“怎么,你们这是集体来锺粹宫打口水仗来了吗?”商雪羡的眸光从涉事的嫔妃身上扫过,“早知你们有如此的能耐,倒是应该奏请陛下,让你们将那些疆场罹难的将士换下来。”
商雪羡平时很少训斥妃嫔,一是众人相见的机会不多,二则是她们平素看上去倒是极为本分,如今靳修这杀神走了才多久?一个个当是都按捺不住了。
“娘娘多虑了,妾身们不过是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贤妃的眸色从郭婕妤身上扫过,看向一旁的男孩时目光倒是柔和了不少,“再者说,嫔妾还想和大皇子多亲近亲近,也让腹中的孩儿沾一沾这喜气儿?”
:夏侯宛索要宫婢
夏侯宛的言辞可谓找不出差错,就连郭昙也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将此事默默地接了过去。
商雪羡瞅着二人的模样倒也不好继续追根问源,只是默默地瞥了一眼夏侯宛的腹部,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大皇子。
靳修的皇长子,身份自是要比旁人贵重一些,就连商雪羡也很少见到他,而今瞧着他躲在郭昙身后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唇角微微掀起了一个弧度。
靳修那是一个绝不吃亏的主,平时板着一张脸,好似整个天下都欠了他一般,可这孩子倒是被养的白白胖胖,特别是那双纯净的眼眸带着几分憨态可掬。
靳修那般狠辣无情的主,居然能生出这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来,倒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本宫不管你们心里面怎么想,可如今陛下行军在外,若是谁敢在这后宫兴风弄雨,就休怪本宫下手狠辣了。”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家宅安宁而已,当年夏侯淳管理六宫的时候便本着这样的想法,虽然说嫔妃们之间免不得会生出些许间隙,却也不会闹得太僵。
她而今执掌六宫的权柄,也是将她的目标当作自己的行事准绳,希望这些人能懂分寸,免得到时候自己也难做。
“娘娘这般架势,妾身等人哪还敢多言,自是将娘娘的话奉作圭臬。”
夏侯宛何嚐听不出这话是在敲打她,然而她执掌权柄又如何?难道还能对自己发难不成?别说她如今坏了靳修的骨肉,就算夏侯这两个字也不是她能轻易折辱的。
想要杀猴儆鸡,也得瞧一瞧自己的斤两才成。
商雪羡眯起了眼眸,夏侯宛这话里话外的表现倒是衬托的她嚣张跋扈似的,她长时间不出宫门,如今这是带着火药前来,见谁都想要炸一炸?
“贤妃说得不错,你们都记着自己的身份便好,免得本宫难做。”
她轻飘飘的话语,淡然的神色令夏侯宛的脸色极为难看,可这些话语是从她嘴里面蹦跶出去的,她自然不能转身便否认。
“皇后娘娘的命令,妾身自是不敢违背,只是听闻皇后娘娘这里有一个得宠的丫头被送到了掖庭,妾身瞧那丫头伶俐无比,倒是生了欢喜之心,想要将她唤在面前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