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愉之色,只是淡淡地瞥头看向淳婕妤。
“娘娘,您莫不是忘记了,您当初也是西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子,帝王垂青才有了如今的际遇,这是攀了高枝便忘了自己的出身?”
都说打人不打脸,自打淳婕妤晋升婕妤的封位以来,没人敢用这样的言辞羞辱她。
红娘子明显是踩到了她的软肋。
“混账东西。”
她抄起自己身侧的茶盏往红娘子扔去,见她飞快躲闪,那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来人,将这口出妄言的宫婢推出去杖责,本宫要让这后宫所有人瞧一瞧,惹恼本宫的下场。”
以常年积威,淳婕妤在后宫内侍婢女当中有不小的权势,所以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守着的众多内侍婢子倒是想要一哄而上。
可就在众人想要上前撕扯的时候,红娘子却不紧不慢地从衣袖当中掏出一块令牌来。
那纯金打造的敕命令牌,不仅仅吓到了内侍宫娥,也吓到了原本看戏的妃嫔们。
她们的神色瞬间紧绷,人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着那块令牌便是俯身行礼。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淳贵妃脸色难看
北魏‘如朕亲临’的令牌并不多,满打满算被帝王承认的也就三块金色令牌。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一个婢子的手中见到这样的令牌。
“婕妤娘娘,你还想杖责我吗?”
红娘子可比商雪羡和陆红妆当婢子的时候强势多了,她鲜少用奴婢这个字眼来称呼自己。
这一场闹剧,最终以众多妃嫔退去收场,只是经此一闹后宫却传出不少的谣言来,特别是关于沂水苑的谣言。
上阳宫内,夏侯淳听着盛明华的回禀,盛明华作为上一次选秀入宫的妃嫔,在后宫素来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
直至此次她的父兄被委以重任,成为抵蘌南陈的功臣,她才从原来的宝林晋升为才人,也有了上阳宫露脸的机会。
“没有想到,淳婕妤倒是碰上了一个狠茬子。”
夏侯淳听着盛明华的讲述,眼角的笑意愈发浓郁,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后者。
“你曾也见过商雪羡,可瞧出这位倪裳与她的区别?”
盛明华摇了摇头,平心而论,她们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
以前的商雪羡虽然整日素着一张脸,可见到她们的时候总会低眉顺眼地行礼问安,从未僭越。
今日见这位商美人,虽然仍旧不说话,可她眸中的傲气却如何都遮挡不住。
若说商雪羡是被藏起来的利剑,那么倪裳本身就是一把剑。
“看来,本宫也该见一见这位商美人了。”
原本以为那人就是商雪羡,可帝王一系列的迷惑操作让人隐隐生出几分狐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