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明生原本为太子做事的,又是在何时倒戈了储妃的?
这座皇城里的勾心斗角海三心里不是没有数,从前不愿与庆喜他们同流合污,就是怕自己被卷入这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局面之中。
不想到头来,还是被拉了进来。
他一时有些歇气,怕自己两头做事不成,反要自取灭亡,再一闭眼,就快步往自己的屋舍走去了。
恨不能将今夜之事全然忘却。
与其再换人、再试,倒不如费些功夫好好拉拢
七月底,刘郢得了闲,又拉着申容往建云台马场去了。
申容自然是真心高兴的,相比起上一世来,这一世的她能如此频繁地出入宫,简直是所有后宫女眷所憧憬的对象——都是被困于宫闱一方天地的井底之蛙,所见不过头顶一片天。虽说这片天都是国朝的天,但里头的和外头的看起来,到底不一样。
这回太子也没带几个世子伴读过来,单就带着她在草场骑马玩,虽然后来还是来了一个任许和一个焦顺,但刘郢也没为此全然抛下她。
只令人从马厩再牵了两匹马上来,看样子是要拉着他的亲信们一道。不过二位大臣的马是在后头一些的,太子自己快马加鞭上来与太子妃并排,“如何?”
这是在为他频繁带她出宫讨好话呢。
秋后气候正好,就算日头盛,草场的风吹拂在身上也舒适,她失笑道,“是,妾开心,还得多谢您。”
说是这么说,但又不愿意过于从善如流,面色上就刻意提起了几分漫不经心。
太子顶着日光瞧她,“看样子还不满意嘛,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她迎着风又扭回头来,手覆额头,遮住了烈阳,“那我说了,您可真会带我去?”
“说嘛。”
“那我——”她伸长了脖子往西边望去,“我要去朱鸟巷。”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想去那种地方。”太子侧着头凝睇她。
“那还不是您常在我面前念起嘛。”她翘起了嘴。
到底年纪还不算大,撒娇发个嗔,丝毫不做作,倒还显得很是可爱。就算成婚已经三年,算着年纪,他这小储妃也不过才十八,不是她生性就聪明,这个年纪的妇人们基本上还不甚懂事,能掌家得也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