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骄傲处,不自觉昂起了胸脯,朱雀熟练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注意警惕敌人使用固体进行暗号沟通。”话音刚落,他就加快了脚步,往临时指挥部走去,“罗伊德先生。”“啊啦,朱雀来了。”淡蓝色头发的男人微笑着从仪器后探出脑袋,罗伊德推了推眼镜,“真是不巧,明明才准了你的假,又要麻烦你。”这男人看起来文绉绉的,人畜无害,但完美地应证了那句话——“天才的人内心都有癫才的魂”,年纪轻轻官至少校,看似平和,实则十分不好惹。朱雀低头说不麻烦,转进临时更衣间更换装备。从战斗服到枪支弹药,乃或是闪光弹,应有尽有。青年碰了壁不免有些讪讪,他便干脆闭嘴,殷勤地鞍前马后,递这递那。老实说这对我而言有点尴尬,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除了夜斗以外其他男孩子的肉体(透视眼倒是让我看到了不少骨骼),但是也就仅仅停留在尴尬地地步而已,毕竟我对朱雀不来电,看他像看一坨肉块,更何况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他和我划分为同类,嗯,夜斗和鲁路修也是同类。可是递着递着,话痨青年又憋不住了,凑过来问朱雀,“枢木先生,你说这些歹徒当初要是四散而逃,岂不是比被围困消耗好?现在你来了,他们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不一定。”“啊?”朱雀拉上拉链,意外地耐心回答:“不一定是穷途末路。”“罗伊德先生。”朱雀掀开帘子,“商业中心地形复杂,光是这座大厦周围就有好几座同等高度的大厦,虽然民众已经疏散,多处相继成为狙击阵地,但还是希望能够派遣更多的人把守。”在罗伊德微愣的目光中,他一字一顿道:“谨防敌人遁地不成,飞爪上天。”事发大厦与隔壁大厦相距不超过二十米,使用飞爪完全可以逃脱!倘若他们注意力被滞留在大厦内部的人质吸引,等到发觉敌人上了绳道德时候,仓皇之下的交火,说不定真的会放走一两个漏网之鱼!罗伊德很快就反应过来,“塞西尔!”本部的氛围一下子更为紧张,原本以为疏而不漏的天罗地网,居然存在如此恐怖的隐患。与此同时,来自顶楼的突击小组传来准备就绪的信号。朱雀撂下望远镜,缓慢而稳健地走进大楼,庄重且沉静地拾阶而上。踏上枢木朱雀的声音不大,坦然又平静口气中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满不在乎中却处处透露出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但即使是如此,也显得有些突然。不出我所料,对面的男人沉默片刻后,回答道:“哈?你谁?”朱雀只是继续往上走,波澜不惊地说出令人唇齿发寒的话,“我是谁重要吗?倘若你做不到确保人质安然无恙,尽早投降,相反,如果你敢伤害人质一根手指头,我就砍你女儿一刀。”“不可能,惠子她……”“她现在应该在乡下老家是吗?单纯是将他们送去廖无人烟的地方可不行,太容易掌控了。”通讯器那头又化为沉默,像是和谁商议着衡量利弊,片刻后,那个叫仓井新的回到了谈判席位,不屑地嗤笑一声,“警察什么时候这么不择手段了?想骗我也找个靠谱的理由吧。”从我的上帝视觉看来,仓井新身边还有同伴,他下线的那段时间,大概是与对方商议去了。朱雀胸有成竹,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也开了上帝视觉。此时的朱雀已经渐渐靠近了歹徒所在的楼层。他的声音里并没有丝毫攀爬楼层引发的轻微喘息,他在故意隐瞒自己的所在位置。“我不是警察,我是枢木朱雀。”顿了一顿,当事人生怕对方听不明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枢木朱雀,我的行事准则是,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