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大些,她才知道父亲为何很少来看她们,她的父亲子嗣凋零,只有华嫔和她两个女儿,他太想要个儿子,可惜偏偏不如愿。李熠环着白灼的手微微收紧,白灼笑了,继续道:“虽然如此,娘亲对我却很好。”只是红颜薄命,她的娘亲还是早早离世,独留她一人。“娘以前也唱过西厢记,所以听那位赵三娘唱戏时,我就会想到娘。”我家公子才华出众白灼说了不少幼时的事情,李熠也听的极为耐心。晚些时候,二人吃了晌午饭,等了不多时,王瓦匠便来了。王瓦匠心情显然很不好,连连感叹自己倒霉,说自己千万不要沾染上赵三娘身上的晦气。白灼跟在王瓦匠身边帮忙,闻言她抿了抿唇,道:“王叔,那些只是传言,你看咱们不是都见了赵三娘,不也没事吗?”王瓦匠沉沉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王瓦匠干活快,将砌炕的土和砖送来后,就开始砌了。三天后,王瓦匠就把炕给砌好了,白灼看着这比他们平日睡觉的床大了两倍的炕,高兴不已。就是这炕还得晾上日,这期间白灼和李熠仍旧睡在那张窄小的床上。白灼心中记挂着找木匠这事,转日一早,白灼早早起身,做好饭菜安置好家里,同李熠道别后就离开了。这次她没有麻烦牛嫂,毕竟这村上的人不是经常去镇上,去一次那都是浪费银钱的。等到牛车,白灼坐上去朝着镇上赶去。同上次来镇上的情形一样,镇上集市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的,白灼没有闲逛,直接打听着找到一间木匠铺子,询问能不能做轮椅。白灼幼时见过有人坐轮椅,若是在京城轮椅兴许不难做,但在这北地却不一定能做,她心中本没抱多大希望,谁知这家木匠掌柜一听,就点头道:“能做!”“小姑娘,你运气不错,去年我们木匠铺新来了一位木匠,这木匠手艺了得,能做许多咱们北地木匠不会的东西。”白灼激动不已,但紧接着就听木匠掌柜道:“不过能做是能做,这做轮椅的价钱可是极高的。”说着,木匠掌柜朝白灼周身看了一眼,倒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看白灼身上穿着,着实不像能付得起大价钱的人。白灼问道:“做一个轮椅要多少?”木匠掌柜道:“二十两,还可免费送你两个木凳。”白灼听到这价钱,着实惊的心中一抖。木匠掌柜继续道:“姑娘,不瞒你说,这价钱贵是贵了些,但我敢说不管是这平远镇,还是其他镇,就只有我们的铺子才能做出姑娘要的轮椅。”二十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白灼身上的银钱零零碎碎加起来,最多还剩五两。这五两可是她和李熠日后生活的保障,更何况她还想为李熠买药材,哪里来的银钱做轮椅?“姑娘?”木匠掌柜见白灼不说话,便知道她没钱做。白灼犹豫着问道:“掌柜的,价钱还能再便宜些吗?”木匠掌柜道:“小姑娘,我看你年纪小,又是外乡人,便给你降一些,给你便宜二两。”白灼囊中羞涩,就算便宜二两,也需要十八两,捏着手中的钱袋,白灼艰难道:“掌柜的,我再想想。”出了木匠铺,白灼不甘心,又去问了镇上另外几家木匠铺,果然如方才那位木匠掌柜所言,能做轮椅的只有那家铺子。只是这价钱着实高,不过这并未熄灭白灼要做轮椅的心思,现在做不起,她就先找个活计赚钱,总能做得起的。打定主意,白灼就准备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地方招人,不过她心中记着李熠对她说的,就去了书肆。别看这极北之地偏僻苦寒,但是北地重文,肚中稍微有些墨水的人都会受到敬重,所以平远镇这么一个小镇上书肆就有三间。白灼进到一间书肆,便见不算大的书肆内,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正在看书。书肆小二见有客人忙上前招呼,白灼环视一圈,问了笔墨纸砚的价钱,便转去了另外一家。如此转下来,白灼锁定其中一家价格公道,且客人多的书肆。白灼买了纸笔,又买了一方较为便宜的砚台,之后对书肆小二道:“我想见见你们书肆掌柜。”书肆小二并未因白灼买的都是便宜货而横眉冷对,可见这家书肆管理极严。加上白灼方才去周边打听,确定这家书肆不管是生意还是信誉都是最好的。书肆小二闻言便让白灼稍后,很快便见一名身着深棕直缀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姑娘见我可是有什么事?”书肆掌柜看到白灼,客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