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端坐左方,伸出一只手:“其一,你遇到的贤成老祖只活了三百多年,且口不能食,只吸取天地精华,靠的也不是食人心,而是摄人心魂”“其二,你手中的是半卷,而我手中有整卷,我都不能修炼成仙,享长生不老,你又怎配?”。谢怀玉说完其二后,怪异不解的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躺在祭台中央的谢愠。“其三,你连神子都认错了,又怎会有人替你打开飞升大道?”棋竞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阴沉沉的看着谢怀玉。“不可能,食人心会修成堕仙,但也是最快的,而每个人从无字书里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棋竞看了眼躺在地下的谢愠肯定道:“我算过,这一世有神子,且生长在魔教,除了历代的魔教教主,别无可能”。谢怀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堕仙,凡成堕仙者,□□尽毁再重生,周而复始方才能称之为堕仙,你非王侯将相,又非大善机缘之人,毫发无损,却害人无数,这样的人也能登上飞升之道?可笑至极!”棋竞咧了咧嘴角,阴狠的盯着他:“古有寻常人家做将军,坑杀百万,屠数城,杀生成神”。谢怀玉冷笑反问:“是你吗?你配吗?”说完紧跟一句:“你自己都说了,无字书里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你夺了别人的机缘,还妄想成神?是你的机缘吗?你配吗?”棋竞被他说得急火攻心,硬生生逼出了一口血。谢怀玉捡起承怀的掉落的浮尘,自己拿在怀里,高深莫测的看了祭台下方一眼。“你说算到了神子是谢愠,可神子又是谁都能算到的?你能算到?你配吗?”棋竞又是一口血喷出,将手里洁白的浮尘染红,面目狰狞,看起来再无半点仙风道骨,反而像极了地狱恶鬼。谢怀玉掐指算了几下,端坐祭台,微微合眼。“到时候了”。他说完这几个字后,棋竞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轰”的一声,无形的雷电劈到了他身上,身上的金光从身体里抽离,迅速的钻进了祭台下清之的身体里。这一幕秦兆看不到,在他眼里棋竞就像抽风一般浑身抽搐打哆嗦,只觉得心里暗爽。棋竞十指抠地让自己的身体稳住,大片乌血夹杂着内脏的碎块往外吐,刚才的雷到他身上,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此刻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恨恨的质问谢怀玉。“你早知道了,为何不阻止我!!”谢怀玉的将眼睛全部闭上,遮住了一丝怜悯。“你得无字书,其中之意颇深,我怎敢出手阻拦。”棋竞再撑不住身体,绝望的往地下倒去,不甘的哀嚎响彻整个祭台。“有人生来富贵加身!!有人生来根骨极佳!!我恨——!!我恨——!!”棋竞倒地的时候莫名的问了一句:“谢怀玉,你从无字书上识得了何”谢怀玉猛地睁开眼,祭台上流满花纹的血竟开始倒流回谢愠的身体里,一寸一寸的生机渐渐回到了谢愠的身上,让他面色酣红,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谢怀玉一只眼里是怜悯,另一只眼却幽黑复杂,两只眼睛同时看向祭台下方。秦兆只感觉浑身一震,像是灵魂深处的颤抖,其后才发现,谢怀玉看的竟然是清之。一身白衣的清之未受到任何影响,清雅如林间松般屹立在那里。秦兆只听到淡然的一句话响在耳边,像是有人贴在他耳边呢喃。“窥天机”随着棋竞的倒下,秦兆松了一口气,如同阴影一般的杀人掏心长生不老就像是一场闹剧般结束了,但谢怀玉不动他也不敢动。祭台上的谢怀玉看着他们,指了指昏睡中的谢愠。“想救他?”秦兆忙点头:“想,国师,我应该怎么做?”谢怀玉:“谢愠所处的是祭台的眼,要想带走他,必须有一个人顶替他的位置”“我来”秦兆不假思索说出口便往祭台上走,一旁的清之第一时间去拉他却只拉到了一摸衣角,随后便从他手中抽离。“停”谢怀玉止住了他的脚步,思索一下开口:“你不行。”秦兆有些急:“为何!”谢怀玉指了指他身后的清之:“只有他才可以。”秦兆僵硬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清之,拒绝了:“不行。”谢怀玉摸了摸胡子,神色怪异:“只能是他。”一双手捏了捏秦兆的肩膀,鼻子里传来的是清淡的林间松木之气,又隐隐夹杂了几分随云之气,虽然秦兆不知道云是何味道,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大师兄身上的味道,就是天上随风而去的白云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