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劳嗯一声,“现在天天土木舆论打仗,背地里疯狂基建,这时候拉你下来,对木星有什么好处?陆管所脑子里有屁吧。”木子堰笑了两声,“但是后续确实是要考虑的。”“陆管所严格查我,其实也可以给我一个公关借口:未来,如果我离开了木星,那不是我的个人意愿,是被逼的。”李伯劳感觉微妙:“这说法很有道理,看看你的工作量,被逼走并不奇怪。”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木子堰:“那,如果到时候离开木星,谁留下?”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开垦好的木星舆论土壤,如果全员撤离,留下的将是任由陆管所祸祸的舆论和群龙无首的沉眠人。李伯劳说话冷静客观:“红花露,让她留下。”“你带着白银珠走,我想办法自己撤离。”木子堰:“……”“我以为你会谦虚一下,好歹你和红姐是这么多年的生死患难同事。”通讯中李伯劳似乎笑了一下。“谦虚什么?谁擅长,就让谁去做擅长的事。”“人情或者道义在各司其职面前,没有价值。”“红花露擅长舆论战和群众路线,留下她在木星,后期沉眠人大批复活,也好统筹安排。”片刻沉默。木子堰:“同意。”李伯劳语重心长告诫:“不要被无谓的愁绪干扰判断,木子堰。”“这样不仅我会嘲笑你,红花露更会。”一个月后,朱庇特大学教导主任接到投诉,说舰院实操课上,副教授木子堰和社招实习红花露爆发争执,两人大打出手,被在场学生拉开,调停无果的情况下,红花露申请调职,不再担任木子堰的实习助教。教导主任:“……”翌日,人事处批准。红花露当即调任,进入朱庇特行政系统——西伯利亚的谈话地球国际,欧亚板块北西伯利亚。宁静的湖边,赵熊猫正在跛着脚,适应新安装的机械腿,田从文坐在湖边捡柴火生火,作为主治医生,他全权负责赵熊猫断腿救治。赵麒麟给田从文送来毛毯。对这位沉眠人祖先,特别是暗杀木子堰过程中,屡次帮助赵家兄弟的祖先,赵麒麟心中很尊重。“您不用在意。”“老大他手脚灵活,蹦跶不进湖里面。”赵麒麟调侃。田从文谢过毛毯,还是惋惜:“早些就好了。”“早些,他的原腿说不准还能接上。”“现在医疗技术比我那会儿好太多了,真是太可惜了。”赵麒麟勾勾嘴角。可惜?当然可惜。赵熊猫的一条腿,和赵家长子一房的陨落,完全都是由于陆相倾轧和他们三人自己的贪得无厌。怪谁呢?怪木子堰一伙人下手心狠手辣吗?似乎可以,又似乎怪不着。远处湖边,连上清从计算中心走出来,蹲在湖边洗脸,隔老远都能瞧得出来,小伙子脸色煞白,神情疲倦,整个人透出一种虚脱困乏的气息。赵麒麟蹙眉:“连上清没问题吗?”田从文刚给一只断了腿的小鸟接骨,手指灵活,此刻张开手掌,鸟儿振翅而飞,他走近湖边洗去手上的血迹:“你指什么?”“小黄连身体过耗的问题,还是他能不能领导做好数据壁垒,盗录信息的问题。”赵麒麟:“……”赵麒麟心道我不咋关心他死不死,但我不能说,面上讪笑:“当然是关心连上清的身体。”田从文看他一眼,没戳穿。“没问题,我看着,他垮不了。”“至于其他的问题,比如目前基站的技术壁垒,我只能说,我不是专业人,但连上清的水平,我是相信的。”“如果还不踏实,可以去看看我翻录的遗迹所资料,看看木星遗迹所是如何描述当年连上清的天资。”赵麒麟:“……”这话堵得,都不知道咋接。两人一时无话,只剩下湖边赵熊猫磨合不好假腿,句句麻批沙雕的国骂。连上清蔫了吧唧走过来,瘫在草坪上,田从文叹气,给小黄连扇风,被他推开。“别扇了文哥。”“都冬天了,扇屁呢。”小黄连连续超负荷工作,现在没精打采,说话也不遮掩了。“臭小子。”田从文牙根痒,照他脑门上捶。西伯利亚的天空澄澈干净,连上清看着,蹦出来一句:“你说木姐姐他们在木星过得怎么样?”鸟儿带来的几只同样受伤的同类,田从文对待动物可比对待人类心善多了,他接着发挥灵巧手艺,给飞禽接骨,旁边赵麒麟看的炯炯有神:“你想问什么?”田医生笑道,“少年怀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