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子堰地位尴尬,夹杂在政治事件的漩涡中,成了一个风眼。她是摄政族触犯刑法事件明面上的唯一人证,站出来后,必遭公众舆论攻击。陆相明知如此,却还暗示她“找其他替代证据”——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王庭内院中,还圈养着数位you女。证据(包括人证)不具有唯一性,才会有“替代”一说。木子堰余光打量陆相。这厮真是算准了,木子堰将将成年的年龄和其他几个才七八岁的受害者、在公众心中的地位差距。普通人都是偏心的。木子堰说出带着血泪的话,未必有少女的童稚之语来的触动人心。两张对比,谁更能一针见血,显而易见。木子堰认为是人生耻辱的事情,陆相他只觉得是政治作秀,还要挑拣作秀效果。陆相分明看上了木子堰的作用和能力,让她“以卵击石”带出三世子案幕后受害的所有女孩——让她们曝光在公众目光中承受完全的舆论攻击,彻底掀翻摄政王庭。至于掀翻这一切后,木子堰本人会如何,他并不在意。而木子堰没什么选择余地。这颗星球上能帮她的只有三相,她本身作为一枚棋子,除了为自己加重砝码,别无二途。木舰长:呵。她吸口气,捏一把大腿,让眼眶微红,神情看上去倔强又委屈:“大人为何觉得,”声音适当加点颤音,“觉得我不敢站在公众面前呢?”“万一我愿意破釜沉舟呢?”陆相见她神情微动,心道这枚棋子算是练成了,笑道:“这是为了保护你啊。”“水星的几年,你吃的苦头够多了,难得平安回来,就没必要再多一轮折磨了。”“民众痴傻,见风使舵,你带着间谍的背景,说出的话人人都觉得真真假假不可区分,要是站出来,得受多少言语攻讦?”“远不如稚子来的直击人心。”木子堰垂眸,状似意动,“不是我忧虑多,大人,那些孩子……已经被教坏了。”畸形的价值观能够让人疯狂。当年木子堰为爱远走水星,便是如此。一条命丢的不值得。陆相神情一凝,“没事,你要是将她们带出来,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开口。”……还有没有点爱护未成年人的意思啊。木子堰目光一厉,随即收敛,深吸一口气,“大人城府高深,思虑果然周全。”她自嘲一笑,摇头:“刚开始我还负气说要一人力克摄政族,现在看来,唉,还是三相经验老道。”这是示弱了。陆相笑容中露出自得,他最享受话语陷阱后,“目标”跪服的感觉。“年轻人有意气是好事。”“但是该听老人的话还是要听。”木子堰恭顺微笑:“您说的是。”“不过还要劳陆相多多看顾,多给些摄政族的相关史料,为我作些准备了。”“好说,应该的。”目的达到,陆相也没心思陪着一个“没甚能力”的间谍唠嗑,交给她一个私人通讯码做单向联系,随即带人离开。奶奶的,陪她沐雪,她倒是有意境。老子可是天天年年看,有个屁意思。陆相腹诽,随即准备call“同事”,开个私人会。“什么?空相来不了,为何?”通讯器中海相传来的消息令陆相不悦。“卡戎星高斯研究所偶得成果,说是新的特种金属,空相忙着验收调度去了。”“你知道的,他心里就只有他的大恒星战舰。”包罗万象的管家婆海相回答。陆相:“……”陆相:“好吧,我只是想说,诱饵已经答应下水了。”摄政王庭后山,林间。厄斯号一半隐在雪中,一半露在寒风中,舰上星星灯火,几个大男人窝在舰里,白银珠蹲在门口,思考要不要点个火什么的,不然木姐姐回来找不到地方。但是,点了火有烟子,引人注目,不好不好。白银珠拍拍脑壳,叹气。舰上,唐波尔板着脸调试复苏系统的参数,满脸不悦像被欠了几百万钱。格林东方在旁做记录,李伯劳举枪顶在唐教授背后。“我说了,就算我想跑,我也不会随便祸祸重要实验品的。”唐波尔恼怒道,复苏系统连接冰棺上的通道,滚热的能量冲涌进去,冰棺内厚实的霜层不见融化。“这不是实验品,是我的同胞。”李伯劳淡淡道。“老实干活。”个粑粑。唐波尔颇没有被绑架的自觉,一把拍掉李伯劳的手,喝道:“我说是就是!”“谁才是专业人员,天天唧唧歪歪,你以为你们这帮老古董是太阳币吗谁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