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她是不稀罕,可这说明,老夫人对她的清白,那自然是较为满意,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沈窈不好将这事儿跟红苕说,想着肯定是做了一场了无痕的春梦罢了。
也不知为何,竟然会在谢二发丧的日子,做了一场带颜色的梦。
梦里的男人,身形却又与谢二不能重合。
这才是沈窈无比烦躁的,莫不是,原主喜欢的还有别的男人?
红苕好生安抚了沈窈一阵子,又给她端了些热水来,擦了脸,沈窈这才躺下。
浑浑噩噩的,一直等到快天亮了才睡了半个时辰。
下半夜是绿浓守夜的,绿浓端着水来伺候沈窈洗漱。
“夫人瞧着脸色不太好,等下奴婢给您上点水粉。”
沈窈拒绝:“不必,这样便好。外面可是来了人?”听着很是吵闹。
“来了,是老夫人娘家那边的舅爷和老夫人的表亲,管家正安排着去小院休息。”
沈窈嗯了一声,快速让绿浓给她穿好衣裳。
今日她依旧穿了深蓝的裙衫,腰间缠着白布,身上披着绢丝白布孝服。
这些绢丝白布都是侯府内统一安排的,前来吊唁的人也都会附上一块白布。
沈窈是内眷又是谢二的妻子,自然是不用在门外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
她坐在堂屋内,听着丫鬟和婆子来报,一直等到沈家人来,沈窈才带着丫鬟和婆子,朝着沈家人来的方向走去。
前来吊唁的人是沈窈的父母,毕竟女婿去世,老丈人和丈母娘自然是要来。
除了他们还有沈窈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及比沈窈小了两岁的妹妹。
孙氏是外室扶正成为继室的,沈窈那名义上的弟弟,也只是比她小了三岁。
而这妹妹,比只是比她小了两岁,今年将将十六岁,正是到了说媒的年纪。
“窈娘,我的儿啊,那么年轻就守了寡,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继母孙氏瞧见沈窈,上前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沈窈将手抽回,面色清冷而道:“今日这场合,你哭什么,仔细又让人瞧了笑话。守寡的话,怎么也不该你这般明面上说。”
孙氏对沈窈哪里有这般关心在意过?
不过是想在这个场合上,哭上一哭,好让人知晓她沈夫人的身份罢了。
孙氏捏着帕子佯装擦了下眼角,随即伸手拉着沈欣然。
“欣然,快来见见你姐姐,好生跟你姐姐说说话,将来能不能给你找个好婆家,可是要看你姐姐的了。”
沈欣然在母亲的暗中拧了下,才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姐姐,节哀。
“成了,先入屋内休息。”
发丧自然是用不着这些外戚去的。
尤其是女眷。
她们能来,也就是在家庙里呆上一阵子。
等谢二入葬之后,便都会各自离开。
沈窈先让绿浓带着娘家人去了单独小院休息。
她又替婆母万氏出门迎接了万氏的娘家,以及大房夫人赵氏娘家那边来的人。
赵氏娘家来了她兄弟赵彦,以及赵彦的夫人杨氏。
杨氏瞧着沈窈,甚是热情而客套的拉着她的手,劝说节哀。
京都谁人不知谢二的浪荡荒淫,嘴上说是劝她节哀,心里也是同情她,好好地一个女子,刚新婚不到一年,便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