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有些生气的咬了他一口。可这对于白佪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够。他伸出指尖拨了拨手里小小的邹喻,轻声道:“还疼吗。”邹喻一愣,认真的摇了摇头。白佪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是啊,再疼你都受过,这又算什么。”邹喻抿了抿唇,不太高兴白佪提这件事,背过身不再理他。沈韩杨忙完,擦着手向邹喻走近,见他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便笑道:“怎么,没我睡不着?”白佪眼中一闪,嘴角抿出一个笑。“是……嘶……”他眉心微动,邹喻居然敢用鬼气扎他。沈韩杨看着邹喻走进房门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带了丝疑惑。往常的邹喻可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笑着回应他。在进了卧房后,白佪只是坐在床沿,有些烦恼的揉着额角。他也不可能当真与沈韩杨睡在一起。而沈韩杨居然也只是停在门口,笑着说:“你要洗澡吗。”白佪自然应下来。他走进浴室,掂量着手里的小邹喻,用用手指拨弄着对方。“你说,我要不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邹喻脸一沉,又扎了他一下。白佪抿着嘴笑,却见邹喻脸色一白,往后踉跄了一下。他眼眸一沉。“疼?”邹喻没有回答,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白佪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将邹喻拨到一边,轻声说道:“沈韩杨。”外面立马传来沈韩杨的回应。“怎么了?”不过对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走进来,而是在外面敲了敲门。白佪拧开门把手,与门口的沈韩杨四目相对。“没什么,就是……”他伸出手指一弹,沈韩杨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下。“就是看你有些不顺眼。”白佪拖着沈韩杨将他丢到床上,将手伸进沈韩杨后脑的伤口里。指尖很轻易的就摸到沈韩杨的魂魄,一个普通又脆弱的魂魄,只要他轻轻一扯,就能将沈韩杨的魂魄与他的身体分离。被落在洗手台上的邹喻看到这一幕,连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却一脑袋撞在白佪的鞋底。他拽着白佪的裤腿往上爬,气得咬了他一口。白佪低下头,揪着他的衣领提了上来。“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着邹喻脸色发白的样子,白佪眼中温柔的笑意也退去不少。邹喻比划了一下,他的嘴还被白佪封着,根本说不出话。白佪目光淡然的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沈韩杨,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会死。”“我……”邹喻张开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发出声音。他看着沈韩杨,眼中带着难得显露出来的深情。“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他疼。”白佪走到床边,手一点,沈韩杨就衣襟大敞。他看着沈韩杨腰侧诡异的花纹,黑色的眼睛转为白色的幽冷。“可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贪的罪。”滞留在沈韩杨体内的残魂,已经完全被贪舍弃,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股力量已经渐渐被沈韩杨吸收。邹喻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尽力减轻他的罪,等我功成身退的那天,就麻烦你将他带去冥界,最好洗掉他的记忆……”“你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白佪重新封住邹喻的嘴,他眼眸变冷,里面藏着一丝杀机,不过很快,又归于平淡,变成没有起伏的温润。邹喻捏住他的手指,眉心微蹙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淡淡的请求。他抬起手摸了摸邹喻的头,轻言道:“好好休息。”邹喻疲惫的闭上双眼,白佪将他送到沈韩杨的身边,昏睡中的沈韩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马伸手将旁边的人抱进怀里。白佪默默的看着,转身走出门外。……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沈韩杨皱着眉翻了个身,想把旁边的人捞进怀里,却扑了个空。他瞬间清醒,坐起来才发现一向关的严实的窗帘大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的挡了挡。今天好像是周日?邹喻怎么起这么早。他挠了挠头,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就发现邹喻如个贵公子一样端着一杯咖啡坐在阳台外。对方看到了他,神情淡然的说:“今天的太阳很好。”沈韩杨愣了一下,还有些迷糊的思绪渐渐理清。从昨天开始隐隐察觉到的异样现在逐渐变得清晰。毕竟,他和邹喻生活了这么久,见他偷偷的喝过冰奶茶,却从没见对方喝过咖啡。不过沈韩杨暂时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东西,也就不敢轻易的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