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孟旌旗发作了,不停喊疼,就巧克力化了宣秀秀手没停下来过,施针推宫走穴,每一处都十分精细又小心翼翼,孩子太小怕他扛不住巨大的冲击,忙到最后已是满头大汗。直到孟旌旗精疲力尽渐渐睡去,她才将孩子的手放入被子里,掖好被子角才抬眸。她对张八妹道:“没事儿,不用担心,约莫再治疗一个疗程,约莫三个月左右,旌旗就该全好了。”张八妹听到宣秀秀这么说,还是不放心道:“有没有办法,看着旌旗疼,我真恨不得替他去疼,这太遭罪了。”宣秀秀走过去,轻轻拖住张八妹的手,柔声宽慰她。“旌旗身体有点虚,刚好我利用这些日子替他调理,是要受点罪,但以后他可以跟正常孩子一样,拥有健康的身体,心病需要心药医,等他慢慢缓过劲儿,就没事儿了。”她道。张八妹一脸心痛,拄着拐杖走到儿子身边,手指轻轻拂过孟旌旗的脸,眼神满是母性的光辉,哪怕这时候她手臂全是血印子,她都满不在乎。潘多兰眼眶都红了。她过去用干净的棉球替张八妹擦拭伤口,泪花挂在眼眶里,盘旋着盘旋着。康慧娟和孟金柏冲过来时,孩子都已经睡了。这一晚,孟家人全部都没睡,一直陪着孟旌旗到天亮。唯有宣秀秀施针太疲惫,她需要炼制一味幼儿强体的药,就回到自己屋子里。一回去,她想起孟旌旗的体虚,最好还是问问缘由,于是就让孟铁生去喊来康慧娟。康慧娟进屋后,听到小儿媳妇的问话,脸色顿时有点灰败。“这事儿也不能怪八妹,当初从外头传来铁义的事儿,八妹心痛不已,就连续很长时间没吃过饭,多兰还就近照顾八妹,连哄带骗的哄着她吃点东西,不然孩子都生不下来……”她垂泪道。宣秀秀有一丝疑惑。她不解道:“可旌旗看起来不仅仅是营养跟不上,好像体内还有寒气,挺重的样子,仿佛孕妇在怀孕中发生过什么。”康慧娟微微愣住。忽然,她连连拍着大腿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八妹当时参加劳动去给开渠的送物资,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水里,险些一尸两命,那次医生说八妹体寒,孩子不一定保得住……”宣秀秀不由一阵唏嘘。张八妹怀个孩子都十分不容易,孟旌旗能顺顺利利活到现在,更是多灾多难啊。她一定要好好治愈孟旌旗,让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天蒙蒙亮时,孟旌旗仿佛在做噩梦,不停挣扎着。“不,不要打我,不要——”他手脚都开始踢踹着,浑身都在颤栗。张八妹第一时间冲过去,一把抱住孟旌旗,却被他一脚踹在心窝子上,痛得她眼泪狂飙,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地上,幸好被潘多兰眼疾手快接住。“大嫂,你没事吧。”潘多兰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