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衣自然是感动的。
在朝堂之上,他能这般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侧,叫她不是一人,心里如何没有触动?
刘大人再一次说了一番反驳之话,无论如何也不支持沈无衣的说法,认为她不过是在找理由为自己逃脱。
嘉元帝也并非是那等耳根子软的人,况且沈无衣那番话当真是叫他听进去了的。
再加之又有这个少年将军的附议,此时在他心里考虑了起来。
后来,嘉元帝不打算再多纠结此事,似乎心里也未有个结果,便龙袖一挥,叫他们先行退下,此事他自有定夺。
话虽说如此,但仍旧叫沈无衣配合工部,制造出她所说之纸。
一路从御书房往宫外去时,沈无衣内心仍在神游。
卫子琅走在她旁侧,双手立在身后,与她并肩而走,不缓不慢。
白大人与其余几位同僚正走在前,三五成群的正小声交谈。
“我家的小丫头可真不平凡呢!”卫子琅见无人,压低声音凑在沈无衣耳边道,“真是个胆儿大的。”
见到皇上,没有半分惧意。
宫内朱甍碧瓦,着实气派。
沈无衣抬头瞧了瞧天,笑道,“这还得多亏了卫公子,才将小女子这胆儿给养肥了。”
这话听着倒是中听,卫子琅笑得眼眸生辉。
如今皇上有旨,叫沈无衣协从工部将纸张制造出来,她便也不能再住客栈,再加之沈无忧如今又中了状元,她便干脆花银子买下了一间三进的院子。
毕竟是京城,寸金寸土之地,一间院子花了她两千五百两。
但院子十分宽敞,朱门高墙,隐隐有几分气派。
她找木匠刻了个沈府的扁牌,又请风水师看了一番,只等过些时日她将地契交给沈无忧,算是送他的惊喜。
她的生意还在安阳,目前是不可在京城久做他停留的,况且她来京城也是想要盘间铺子,将生意做到京城来。
唔,前提是——皇帝同意了她从商的政策。
手里现在还有一万多两银子,倘若皇帝不接受她在御书房的说法,她也不着急,总之后半辈子只要沈无忧能在官场立足,一家人好吃好喝一辈子,怎么都够了。
沈无衣在第二日便去了工部,又花了半月的时间,拿出了制作的成品给嘉元帝过目。
嘉元帝知晓这一沓纸的成本不过二十几文时,心中舒畅,二话不说是赏了沈无衣白银千两,更是同意了她的法子。
十月初,嘉元帝颁发了新的律法。
自今后起,从商者家庭者子女,可科考。
家有读书人,可从商。
与此同时,又大肆推行了新的廉价纸张,让诸位寒门学子终是用得起笔墨。
而沈家女子沈无衣这个名字,成了这些纸张的‘开创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