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了你的皮!”
猫的警告叫声越来越尖利,窜来窜去就是不让开水管的洞口,他干脆不理白猫,打开手电往水管里面照。
“呦,原来这么多呢?”
橘猫的瞳仁竖成一条缝,几只小猫在妈妈身边眼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像小老鼠似的,丝毫察觉不到危机即将来临。
橘猫的嗓子里发出威胁低吼。
“铛——”
光远寺的钟声空灵,涤荡农历一年中最后的夜晚。
父母和祖辈都已经去祈福,盛寻和哥哥默契延缓步速,落在后面。
“你真要回去啊?”
“嗯。”
荀铮踌躇,小心翼翼瞧他脸色:“但是我听妈说,余照家都搬走了。。。你还去干什么?”
“我还有事情没做。”
“什么呀?”
盛寻久久不说话,荀铮心里发毛:“不能跟我说吗?”
看他没有开口的打算,荀铮只能从兜里掏出猫粮和水,叮嘱道:“我昨天跟黄矛说了,今晚不用他来喂,你自己来。”
“我还没见到小橘的五只小猫长什么样呢。”
平时听见他呼唤很快就会跑出来的小白,今晚久久没见。
“早晨黄矛喂的时候它在吗?”
“要是不在,黄矛肯定会跟咱们讲的吧。”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灌木丛实在跨不过去,荀铮见状安抚地拍拍他胳膊。
“你在这等我,我去里面瞧瞧。”
沙沙的脚步声后,一束光线穿透黑夜,荀铮直起腰,无言与他对视,夜风拂过,盛寻的心瞬间冻结一片。
“它们死了。”
盛寻不敢确信地张开嘴,又徒劳合上,咬着牙搬动酸痛的身体迈过灌木丛,弯腰太痛,他干脆跪伏在管口,努力低头往里看,扑面而来的浓郁腥味。
他的两个小猫友一动不动躺在管道里。
小白在靠外的位置,鲜血淋漓,两颗牙若即若离地留在牙床,嘴边白毛迸溅到血迹,是争斗到最后一秒的模样,它斜斜躺着,似乎是被扔进来的。
他抖着手将小白抱出来,曾经鲜活可爱的小生命,如今在他的手心里,死状凄惨。
要去抱小橘的时候,生命力流逝到最末端的橘猫发出微弱的吼叫,盛寻鼻子一酸,连忙扭身跟荀铮讲:“小橘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