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丸子头毛茸茸的。
在高一五班的教室里,指尖转笔:“有人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哎,世界真的会有终结的那一天吗?”
他诚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盛寻,如果这是你人生里最后一天,你想怎么过?”
“你呢?你想怎么过?”
余照歪歪头思索:“我先见你一面,然后回家,跟我爸妈待在一起。”
轮到他了,他看余照好奇的脸,他想把余照关在只有他们俩的房间里,哪儿都不许去,跟她死在一起,死在彼此的怀抱里。
即使是世界存在的最后一秒,他也希望余照可以在他的怀里。
他笑笑:“我不知道。”
余照不乐意:“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余照转掉的笔捡起来放回她的手心,轻声说:“别畅想了,反正又不会真的来。”
有双冰冷的手轻轻贴他的额头和脸颊,盛寻眼睛都不睁,小声嘟囔:“圆圆,你的手好凉。”
“唉。”
“烧还没退。”
这声音好耳熟,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病床边上望着他的三个人,他迷蒙地眨眨眼,才发现自己梦回跟余照做同桌的日子。
让人怅然若失。
盛寻提前体会到了瘫痪是什么滋味,只有头勉强能动。
配合着做完笔录,又撑着吃点东西,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挨个过来瞧他,昨晚在家等着给他过生日结果等来了他昏迷不醒的惊吓。
“我没事儿。”
他好不容易安慰完大家,立刻想起来,还没给余照回电话。
“现在几点了?”
“九点。”
盛寻转头瞧瞧外面的夜色,有点痛苦:“今天是5号?”
荀铮摇摇头:“今天是6号,6号的晚上九点。”
“把我手机给我。”
他的手机屏幕裂开,看着上面的蛛网,荀铮歉疚地说:“我给你买个新手机。”
“不用。”他就维持着坐着的姿势,胳膊颤抖给余照发短信。
【圆圆,在干嘛?吃晚饭了吗?】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他查好几遍收件箱,确定余照在他生日的当天没有任何表示,不高兴地噘噘嘴将手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