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柳枝正在用银子打点官差,想问问现在案子审的如何了。毕竟是放火啊,怕嫌犯出来还会继续作恶。颜府的人手都开始日夜不停的巡逻了,就怕出什么问题。那官差之前和宁泽冷眉冷眼,此刻见到沉甸甸的荷包,他笑呵呵的颠了几下揣进兜里,换了张脸似的道:“之前就已经承认了,不过还要走一套程序,大概明天就会开堂审问,回家等消息吧。”柳枝不明白他们这里的规矩,只笑着应下,又问了几句。宁泽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他现在连柳枝都不如了。柳枝自然是看见宁泽了,不过她也只当没看见。李婉儿算是报复宁家,一同将谢家也连累了,这才让小姐他们遭了罪,这都是和宁泽有关。柳枝甚至在走过宁泽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宁泽低垂着脑袋,什么都没说。回到颜府,柳枝将事情告诉颜如月,颜如月微微放松。“纵火犯捉到就是好事,不过这些日子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告诉九叔,府里日夜都要有人巡逻,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所有的角落都要照看到,尤其是那些不常去的地方。”柳枝应下,她给颜如月倒了盏茶水,“小姐,您怎么知道李婉儿他们是第二天天亮了才出城啊?”按理说,昨晚这等事,应该最好趁着天不亮,城门刚开的时候赶紧走,但是官差去抓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颜如月当时让九叔跑了一趟衙门,告诉了一声猜测,然后官差就将人抓住了。颜如月抿了一口茶水,道:“当时着火的时候,人多混乱,我猜纵火犯也在现场的角落里看着。”柳枝想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就浑身不自在起来,“啊?太吓人了。”“既然她做了这等事,定然是为了报复,不在现场看,她怎么会解恨。而且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慌张,怕在现场留下什么东西,她应该会回现场检查,确保无遗之后才会走。”柳枝沉思,道:“小姐,可是官差的意思是,纵火犯是那个叫高瀚义的,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颜如月也想不明白,“就算是他动的手,那也是李婉儿授意的,等着吧,都跑不了。”下午的时候,颜如月和唐熠要去验货,毕竟要送去平城的东西,这是他们第一批货,一定要做的精致。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见青石板路尽头,谢砚正在树下站着。茂盛的枝叶黄灿灿的,树下的男人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瞧着风流倜傥,面若冠玉,自成一副画。“在做什么?”颜如月走了过去,笑着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颜如月觉得只要看见他,就觉得心情甚好。唐熠在二人不远处,微微一笑。谢砚很明显,是在护食。唐熠唇角的笑容大了些,他也不是那等夺人所爱之人,既然他们是真心喜欢,那他不动就是。谢砚朝着唐熠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看向颜如月,道:“没什么,在屋里总是有些闷的。”颜如月拘着他不让他去私塾,他胳膊伤了又不能做什么,可不是烦闷嘛。颜如月想,而且他是病患,总在屋里憋着不是回儿。颜如月眼睛亮了一下:“正好,我们要出去一趟,不如一起吧,你权当散心。”俩人坦白心思之后,颜如月总是想时时刻刻见到他。见他没立马应下,她上前握住他的手,撒娇似的小声道:“去嘛,就当陪我好不好,而且你不会耽误我怕办事的。”颜如月觉得谢砚是怕耽误自己,他向来如此体贴。见谢砚颔首应下,颜如月高兴的眉眼弯弯,娇憨又可爱。唐熠扶额,心想颜如月挺聪慧的,难道没看出来谢砚是故意的吗?颜如月当然没看出来,她以为谢砚怕耽误他们的事情,不好意思跟着。因此上了车之后格外的关注谢砚,怕他不自在。唐熠:……好你个谢砚,没看出你心眼还挺多。谢砚朝着他点了点头,眉眼间染了几分松散,似笑不笑的模样倒是俊逸非凡。唐熠看了看,莫名的觉得他这双眸子怎么这般眼熟呢?他见过谢砚几次,都是面容冷峻,不过方才有点笑意的时候,有种眼熟的错觉。唐熠晃晃脑袋,心想他是第一次见谢砚,怎么可能眼熟。马车里,颜如月时不时的和谢砚说话,旁边没说一句话的唐熠:……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呢?好在很快就到了地方,唐熠先下车,谢砚在下了马车后站在一旁,亲手将颜如月扶下来,像是怕她踩矮凳踩不牢似的。颜如月面上露出点羞涩的笑容。